他卧房里物件不多,有几件却是要紧的。拉开床下的抽屉,里面有几封发黄的信件,还有一柄短刀,刀柄有一处刻着的狼头,虽只有寥寥几笔,看着却生动,泛着凛凛的寒光。
别的就没什么要紧了,随手打包了几样平时用惯的物件,还有几尾养了许久的小金鱼。
澜聿往缸里撒了几粒食,它们争先恐后的游上来抢,溅出细细的水花,澜聿用手指拨弄着它们的尾巴,唇角不自觉地露出点笑意。
“澜聿仙君真是好兴致啊,还有工夫在这养鱼呢,要是我,愁今晚上住哪儿还来不及呢。”
澜聿脸上的笑容消失,他微皱着眉,半抬起眼看面前的人,神色不耐:“漠北仙君,小人得志这个词用在你身上,说是严丝合缝也不为过。”
话罢便抱着鱼缸从他身边穿过,像是一刻都不想与他待在一起。
被澜聿噎住,马栅气的瞪大了眼,胸口剧烈起伏,喘气不止,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元清在一旁看戏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还一本正经地在马栅跟前展开扇子说起了风凉话:
“漠北仙君有所不知啊,澜聿这次回来是搬家来了,人家在孤鹜山都住了两天了,怎么还会稀罕你这区区玉霖宫呢,从今往后咱们要是想见澜聿仙君一面都得从人家山脚底下开始排队了。”
闻言马栅猛地回头,死盯着元清看,脸色铁青,从牙缝里硬挤出几个字:“他找到了?”
气死人不偿命,元清看马栅那样觉得十足的解气,心中无比舒畅,于是越说越离谱:“对啊,你是不知道,难怪人家都管那叫神山,里面堆着的神器法器那是数不胜数啊,还有古法秘籍,要什么有什么。”
马栅犹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僵硬。其实最可笑的人是他,自以为压了澜聿一头,可人家压根就看不上他。
元清胡说八道一通过足了嘴瘾,心情好的不得了,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马栅的肩膀以示安慰,手一挥让其他人把东西扛走,自己则哼着小曲出门追澜聿去了。
澜聿正抱着鱼不紧不慢地往天穹阁走,元清在后面好一阵追才追上,扒着澜聿的袖子气喘吁吁。
澜聿睨了他一眼,嫌弃的要命:“走两步就喘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里有多少房妻妾,累的你走路都费劲。”
尊严人格受到侮辱,元清炸毛:“我和你能比吗,我要是也小小年纪就跟着上战场杀敌我肯定比你强。”
“那是,你嘴巴是挺强的。”
元清争辩不过,懒得和他计较,贱兮兮伸出手去撩鱼缸里的一头红色小鱼,被澜聿一掌拍回来痛的直甩手,委屈巴巴的吹气。
走了一段,意识到澜聿是要去天穹阁,元清疑惑:“你去找弘燃干嘛,他这两天忙着大典的事,估计没时间见咱俩。”
“我托他买点了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啊。”
“吃的东西。”
“等等!”元清拉住澜聿,眉头皱得更紧:“你找他买吃的干嘛?”
澜聿想起褚亦棠说的那句话,一日吃三餐。
他拂开元清的手,淡定回道:
“回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