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聿森然抬眼,指腹捻着那枚扳指,那扳指流光幻化,淬出点点幽幽森绿寒光,围绕周身,在澜聿手中逐渐蜕变成形。
待寒光尽褪,持在他手中的竟成了一把雪白长剑,剑上铸成的诡谲纹路流转着耀眼雪芒,剑光如霜,铮然嗡鸣。
他手腕翻转,长剑直刺而出,攻势凌厉至极,剑刃破空,呼啸而至。
守卫何曾见过此等神兵利器,忙出枪去挡,谁料还未触及剑身,已被剑芒齐齐削断,劈天裂地之势,将群人齐齐击飞数丈之外!
澜聿持剑入鞘,他现在眼中只有站在正殿中央的褚亦棠,见他竟真的被拷上了镣铐,原本雪白肌肤也沾染了红痕,澜聿一双凤眸通红,是他连累了他,他不该把他带到这儿来的,是他害得他受罪。
褚亦棠看他一言不发,好意出声提醒:“这是玄铁制的,轻易打不开,要不等回去再解吧。”
澜聿摇摇头,抬手,手掌覆上玄铁镣铐,玄铁霎时沸得血红,滚烫如岩浆般,澜聿的手即刻便被烧得血肉模糊。
他却像感受不到一般,一心一意地用法力去烧融镣铐,直到镣铐支撑不住铿然坠地,他的手也早已被灼烧得不成样子,皮肉烧尽,深可见骨。
他万没料到澜聿会自焚修为来解他的镣铐,褚亦棠惊愕不已,他知道那有多疼,是蚀骨烧心的疼,褚亦棠怔怔地捧着他的手,想责怪他,可是又心疼:
“傻不傻啊……我不能自己来吗,你这样多疼啊……”
澜聿嘴唇苍白,冷汗滚落,玄铁镣铐要开,若没有钥匙在手只能用此法方可解开,他宁愿自己承受也不要褚亦棠有一丝一毫的受损。
颂玄被澜聿那一剑吓得屁滚尿流,险些顺着柱子攀梁而上,好在他的一队死士及时赶来将他护住,他方才幸免于难。
一看澜聿竟然愿意用自己的修为来解褚亦棠身上的镣铐,登时意识到他们二人关系绝不一般。
眼看澜聿就要带着人离开,他急得跳上椅子大叫:“快去将那个奸细给本宫扣住!快去啊废物,去将那个奸细给本宫抓回来!”
为首的死士训练有素,得令后速即飞身扑前。
只是他没想到澜聿还有余力反击,只听周天雷声轰隆作响,天色须臾间暗不可见,登时一道惊天响雷炸破屋顶,顷刻炸在他脚边,死士脚步立顿,无法再上前一步。
颂玄目眦欲裂,如果他没看错,刚刚澜聿召来的,是天雷。
是只需一道就可将神仙劈得神魂俱灭的天雷!
“三步之内,谁若胆敢上前,我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澜聿手中雷光乍现,他最后看了一眼颂玄,缓缓道:“颂玄,我曾敬你是神帝亲侄,对你百般容忍,今日过后,你且好自为之。”
他可以忍他处处针对,可他上来就握住澜聿的底线,那就没有再忍的必要了。
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