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辈管教不严,颂玄犯下滔天大错,晚辈不敢包庇私藏,如何处置全凭上神定夺。”
想要将颂玄在上神面前保下来已是不可能了,褚亦棠护短,铁了心要给澜聿讨回这个债,除非自己心狠一些,将颂玄交出去,没准还能有一丝机会。
颂玄一听叔父竟然要将他交给褚亦棠处置,彻底慌了,他急忙膝行向前,涕泗横流的扯着神帝的衣角乞求:
“叔父,叔父我知道错了,叔父你救救我啊叔父!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要立功啊叔父……”
褚亦棠怕他这样哭天喊地会把刚睡着的澜聿吵醒,一皱眉,指尖捻起茶盏,一甩手就磕在了颂玄的膝盖骨上,茶盏落地四分五裂,颂玄的膝盖骨也随之粉碎。
颂玄的脸顿时痛得失去血色,五官扭曲变形,他捂着膝盖蜷缩在地,浑身痛苦地痉挛着,想要哀嚎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豆大的汗珠渗出,是极折磨的煎熬。
“既有悔过之心,本君拿你一条腿换澜聿一只手,也是极公平的。”
褚亦棠拂袖起身,亏得他在山中这么多年心性收敛不少,只废他一条腿已经是给他叔父一个面子了,不过是终生无法行走,算是他手下留情。
“今后就不用再回天京了,省得见到你污了眼。”
“都出去吧。”
随着褚亦棠关上房门,元清才从偷听的墙角溜出来。
颂玄被人从里面七手八脚地抬出来,神帝满面愁容,几个老臣也是愁云满面,难免都有些怨怪颂玄,平日里闹得鸡飞狗跳也就罢了,今日还闯下此等祸事。
褚亦棠是谁?那是数万年都不曾湮灭的始神,弑仙之征是他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一柄通雎剑在手,平南荒定北冥,征战万年从未有过败绩,现在这三界有一大半都是他亲手打下来的。
要论这世间谁最尊贵,哪怕后世的几个上神加起来也不及褚亦棠。
却被那个蠢材不由分说地扣起来,要不是澜聿同他交好,他就是罢了神帝的位置也绝无人敢置喙半句。
事已至此,若能用颂玄一条腿换上神平息怒火已算是避祸就福了。
元清听墙角听得那叫一个身心舒畅,这个颂玄读书时就整日里看不惯澜聿,觉得澜聿养在神帝膝下,处处抢他风头。
而颂玄仗着他叔父,打鸡骂狗无所不为,偏偏神帝膝下无子,唯有他大哥留下的血脉,也是多加纵容,从不打骂,最多是口头上说他两句。
有一次颂玄偷了神器净水瓶,在家中赏玩,却无意间将瓶身碰倒,净水瓶内储藏的冥河之水霎时淹没了大半个天京,这个畜生不仅不认,甚至连净水瓶也不肯交出。
后来还是澜聿打头阵,联合众仙收回覆水,此事才算过去。
颂玄因此被他叔父罚在神祠面壁半年,他不思悔改,一门心思的以为是澜聿告得他黑状,怀恨在心,出来后更变本加厉地记恨澜聿,一心想要将他逐出天京。
元清啧啧赞叹,不得不说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搞得他也有点想拜入褚亦棠门下了。
这个好事不能只有他知道,也得和弘燃长淮说上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