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他太浪费太奢侈了啊……
看来外界传祝天上神喜怒无常也不是胡说的。
但没多时澜聿就又掀帘子从里面出来了,月光暗暗,亮着火把也不怎么能看清。
老头子依稀间瞥见澜聿的嘴唇好像比进去之前要红一些,面颊上也泛出晕红。
澜聿掩唇咳了声,解释道:“上神刚来,不是很习惯一个人住,他让我睡在软榻上,他睡床上,这样有事喊我也方便。”
老头子又心疼,他家孩子真去给人做伺候起居的丫鬟了,他拍拍澜聿的手,感动得老泪纵横:
“孩子,辛苦你了。”
澜聿哈哈笑了笑,随便找个由头就把老头子和几位老臣给打发走了。
他望了望月亮,由衷感叹,
以色侍人啊。
澜聿钻进帐篷,褚亦棠脱了外衫,随意搭在架上,不是很高兴地倚着矮榻,戳着桌上摆着的一盘水灵灵的葡萄。
丫鬟走过去给上神大人脱靴,上神仍不太高兴,澜聿擦干净手,给他剥葡萄吃。
葡萄紫盈盈的,果肉饱满,被澜聿剥了外皮,汁水淋淋,喂到他唇边,澜聿哄他:“阿棠吃葡萄好不好?”
褚亦棠不想吃,可澜聿亲手剥的他又不舍得不吃,含进嘴里,嚼嚼咽了。
澜聿有时候觉得褚亦棠就是一个难哄的小孩,别的都还好,就这个闹起脾气来很别扭,澜聿去抱他,贴在他鬓边,温温软软的:
“阿棠,我肯定不会一个人睡觉的,我一个人也睡不着觉啊。”
褚亦棠捻起个没剥皮的葡萄就往澜聿嘴里怼:“那我要是没说今天我不就得一个人睡一张床了吗?!”
澜聿鼓着脸嚼,葡萄很甜,吃完他又拿那双黑润润的眸子去望着褚亦棠,真诚道:
“当然不是,分开睡我晚上也会偷偷跑过来找阿棠的,然后白天再溜回去。”
褚亦棠佯装镇静,推他脑袋,问道:“那被发现了怎么办?”
澜聿摩挲着褚亦棠腰间佩着的那枚玉,笑吟吟地:“那我就说,我胆大包天,趁神君睡觉跑去和他同榻而眠。”
褚亦棠绷不住笑,往澜聿身上一靠,拿他的长发绕圈圈:“那你确实是胆大包天,被捉住是要抓你去浸猪笼的。”
“唉,那我也只好认了,只希望死前能得神君垂怜,给我个名分再抓我去浸猪笼。”
澜聿短短几天脸皮飞速见长,褚亦棠反搂住他,给他的头发打上蝴蝶结。
“本君今日心情姑且还算不错,说吧,想要个什么名分,本君允了。”
“我蒲柳之姿,怎敢奢望,神君看着给吧。”
褚亦棠笑歪了身子,倒在澜聿膝上笑得喘不过气,断续道:
“澜聿仙君,顶……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还……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蒲柳之姿……”
澜聿被笑得不好意思,他把褚亦棠扳直了,指着嘴巴道:“阿棠你还笑,不给名不给分你还咬我!”
褚亦棠还是笑,他微喘着气,理不直气也壮:“怎么,我咬自家相公你也不许吗?澜聿仙君未免太过小气了。”
得了,一句话就把二人的脸皮薄厚程度拉得高下立见。
澜聿是真男人,志存高远,区区口头便宜不占也罢。
他毅然决然地红着一张脸把人抱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