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澜聿好险没被气笑,缓了缓气儿,怒声道:“尚尧!睁大你的眼看清楚谁才是你主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拦我??!”
“哎哟大人,你老为难我一个做下属的干什么!”尚尧破罐子破摔,直直站到帘子前头充起了门神,抱怨道:
“惹您生气最多是您一个人揍我,那要是惹公子生气回头就是你们两个一块儿揍我!您又不会帮我说话,我才不要。”
“…………”
“好好好,好得很,”澜聿舌头顶了顶腮,连着说了一迭声的好,冷笑,“尚尧,你出息了,你好得很!”
尚尧笑了一笑,谦虚道:“大人过奖了。”
墙头草,尚尧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墙头草!
澜聿进不去,气得眼发昏,又不能真的闯进去,袖子一甩,怒气冲冲地回自己帐子里去了。
可是今晚又不能真的自己一个人睡觉,坐以待毙的话明天就得暴毙,澜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去试试。
沐浴完以后,确保衣服上香气扑鼻,又揣了一袋子褚亦棠爱吃的糕饼,澜聿一路鬼鬼祟祟地躲着尚尧翻到了帐子后面。
忆起这一路的摸爬滚打狼狈惨状,澜聿想掐死尚尧的心再次死灰复燃。
但是惹褚亦棠生气这件事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澜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推了推窗,还真推开了一条小缝,他就趴在窗户上沿着小缝往里张望。
褚亦棠人在屏风后,正从木桶中起身,哗啦啦带出一连串的水珠。
长发拢在一侧,扯过架子上搭的巾帕和寝衣,擦拭干净后随意穿上身,在腰间松松地系了衣带,从屏风后绕出。
澜聿看直了眼,脸红的同时还抬头望了望天,又想骂人。
这窗户还能留?进去以后就给它钉死了!
澜聿小心翼翼地把窗户缝推大,撑在窗沿上,轻巧地翻身进屋。
落地无声。
澜聿把糕点护得很好,半点也没撒,他在屏风后观望了阵,褚亦棠沐浴完了就在榻上看书,很专注,并不曾分心。
褚亦棠斜倚着软榻,就着烛火在翻书,听着动静神情也没什么起伏,淡声道:
“不知提督大人何时也学会了偷窥这档子事,非君子所为啊。”
澜聿嘶了声,正大光明地摸上褚亦棠的榻,献宝似的把糕点呈给褚亦棠,小狐狸般的样貌,漂亮的不得了,朝褚亦棠盈盈地笑:
“阿棠,我来给你送吃的了!”
“夜深人静的,提督大人跑到我房里来,意欲何为啊?”褚亦棠不为所动,动手又翻了一页往下看,“这样明目张胆,就不怕你家娘子知道了,把你扫地出门?”
澜聿怔了少时,但很快接上褚亦棠的话,正色道:“我怕呀,所以我晚些时候还得回去呢。”
“你还回去?你回去做什么?”
褚亦棠伸指别开澜聿的脸,佯怒道:“你来都来了还想着回去?”
“我怕我家娘子知道了来找你麻烦,我心疼。”
褚亦棠合上书,松手砸在榻上,质问:“你不护着我吗?”
澜聿很苦恼,耷着嘴角道:“可我打不过他呀。”
“好没担当的郎君!”褚亦棠往后一靠,双手环抱在胸前,赤着脚蹬在澜聿肩头,拉出距离,不悦道:“你走罢,往后也不必再来了。”
澜聿情不自禁笑出声,他反手擒住褚亦棠的脚踝,把人拽回怀里,甜言蜜语地哄:“美人莫恼,我夜夜都来寻你,心都在你这儿呢。”
褚亦棠轻嗤:“提督大人好一个薄情郎,该抓你去浸猪笼。”
“抓就抓吧,”澜聿低头去吻他的唇,嗓音透着轻佻,“但若要我明日死,我今日就得要好好快活一遭才死的心安啊,娘子。”
他弹熄了烛火,褚亦棠被亲得透不过气,围上他的脖颈,催他:
“到床上去,这里挤得很。”
“嗯,谨遵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