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津拍拍元清的脸,指甲盖在他唇上浅浅擦过,眼中暗了暗,笑意收敛,沉声道:“今晚听我的?”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元清脊背发凉,无力抵抗,只得为他的屁股争取减刑。
“……我明天还要上朝,你看着办吧。”
“我尽量吧。”
“你特么的有完没完!!你不累别人也不累吗你个死色胚!!”
曦津关键时刻装耳背,下榻去屏风后的药房拿东西。
元清的屁股又在隐隐作痛,朝曦津吼了一嗓子:“你又干什么去?”
“拿东西,”药房里瓷瓶清脆的磕碰声传来,曦津一排一排地找他想要的那瓶,敷衍道:“好东西,你等着就行了。”
元清呆愣,随即无能狂怒:
“曦津!!你再敢给我吃上次那个药害得我起不来床我特么和你没完!!!”
褚亦棠被平白无故扰了好事,不爽到极点,回家又摁着澜聿亲够本了才消气。
晚间洗完澡后,澜聿又去他的小抽屉里翻出了个小盒子,还特意要熄了烛火才让打开看。
褚亦棠浸在浓厚如墨的夜色里坐着等他,澜聿很轻的挑开了盒子上的锁,咔哒一声,小木盒应声而开。
盒子里盛放出盈盈流转的柔光,澄澈晶莹,在暗色中铺陈出大片的湛蓝光芒,如广袤无垠的夜空,星点细碎。
褚亦棠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指尖拈出了一枚蝴蝶状的寒山蓝玉,雕工精细,边缘圆滑,触手温润。
寒山玉少,寒山蓝玉更是无处可循,这样的成色,已是寒山玉中的极品了。
光这一颗,世间再难有第二枚可与之比肩,有价无市。
“阿棠喜欢这个吗?”
澜聿把盒子放到床头,借寒山玉的亮光去看褚亦棠的脸,眉眼弯弯,漾出浅淡的梨涡。
他花了无数人力物力去寻这块玉,只想讨褚亦棠一个欢心。
褚亦棠摩挲着玉面,鸦睫半垂,柔声道:“送蓝玉给我,是什么意思啊?”
他反握住蝴蝶玉,探身去勾澜聿的颈侧,偏首在他耳后落吻,心口微酸化作别样的甜味,嗓音里隐有笑意:“把自己送给我?”
温热吐息洒在裸露肌肤上,澜聿颊面晕出淡红,送寒山玉是因其珍贵,这样才配得上阿棠。
他回搂住褚亦棠的腰侧,他抿抿唇,道:“我找的时候没有想这个的,是因为觉得很漂亮,才送这个的。”
蝴蝶的式样是在床榻间偶然想到的,褚亦棠情动时恍若振翅欲飞的蝴蝶,脆弱又艳情,澜聿觉得这个很衬他。
蝴蝶破茧,仅为他所见。
褚亦棠趴伏在澜聿肩背上,挑起蝴蝶玉的穗子,在近前端详,歪着头,像叹息般轻喃道:“澜聿,你真的很会调情。”
“……有吗?”
“有啊,你真的很会调情,你自己不觉得吗?”
澜聿烧红了面颊,乖顺道:“阿棠说有那就有好了。”
褚亦棠收起蝴蝶玉,回身到他眼前,山中幽静,房中漆黑,他点了点澜聿的鼻尖,道:“澜聿,我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对你说过这句话?”
“哪句话呀?”
褚亦棠抬指捧着澜聿的脸,瞳色温柔,凑近他,近到二人呼吸可闻,他道:
“澜聿,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我希望你也可以一直都爱我,我会一直属于你,你也要一直属于我,好不好?”
澜聿无数次为他绾发,褚亦棠都在想,夫妻之间,琴瑟和鸣,该是最大的幸事。
那个装着海棠花簪的檀木盒子里,绸巾下还有一张澜聿亲手书写的纸条。
他写时应是很忐忑的,也写废了很多张。
雪白宣纸裁得齐整,字迹遒劲舒朗。
上书。
愿与君,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