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亦棠披着羊皮净干虎事,轻推开门,他的小狗崽就在不远处的帘后,手里翻着什么褚亦棠还没看清就被澜聿丢到一边儿去了。
他穿着官袍乐颠颠地奔到褚亦棠跟前来,发间冒出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抖啊抖:“阿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找我呀?”
“我是来找提督负荆请罪的。”
澜聿笑容一滞,懵道:“请什么罪啊?”
褚亦棠没答话,只仰脸很轻地在澜聿嘴唇上亲了一下,浅色瞳眸里猫着坏:“等下就告诉你了。”
澜聿个子窜得快,年后已明显的高出褚亦棠些许,褚亦棠亲了一下没够,掰正他的下颌又亲上去。
他垂眼时见褚亦棠唇瓣红的不似平常,但也没细看,褚亦棠接吻时不许他分心,不然就咬他。
褚亦棠也没亲太多时间,他气息不如澜聿稳,抽离时褚亦棠倚着澜聿缓了口气儿,唇瓣偏过,有意无意地在他襟口处贴了下。
澜聿亲完就脸红,他摸着褚亦棠细腻的面颊,滚了滚喉结:“阿棠现在可以和我说了吗?”
褚亦棠摇摇头,想再等等,陈烈已办完了事从按察使司回来复命了,在门外站着,叩了叩门,问道:“大人,腰牌我已取了,还差个文书,您看是现在就要还是?”
澜聿看看抱着的褚亦棠,思索着要不要让陈烈另找时间再送,褚亦棠已自他背上抽手,白皙手背抹了唇角,兀自往他书案后边儿去了。
那就是能让他进来的意思。
澜聿咳了咳,道:“进来吧。”
陈烈踏进门,却见屋内还站着个穿官袍的,褚亦棠太出挑,叫人过目不忘,就单是个背影就能叫人认出来。
褚亦棠正背着二人,在翻澜聿桌上摞着的书。
他没敢在澜聿面前放肆,好歹澜聿是认了褚亦棠坐这个位置的,陈烈承认褚亦棠有能力,但他看不惯按察使司,顶多是见到他不行礼不问好。
自上次那事之后,别的也没什么出格了。
陈烈把文书呈给澜聿,澜聿接了转回桌后去取印章,陈烈眼尖,瞟见澜聿衣服上那抹痕,不由得一愣。
他又不是光棍,焉能瞧不出澜聿衣襟下那抹红是什么。
那是个沾了口脂的印子,还新鲜着呢。
澜聿过了遍文书,没出差错就盖了印,却不见来拿,澜聿抬眉,陈烈也在看他,不过没看脸,看的是他衣服。
他狐疑地偏首审视,袍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红,艳得不行,澜聿蹙眉,他今天哪儿都没去,那这能是打哪儿蹭上的?
澜聿不光衣服有,脸上也沾了,延到下颚,虽然不浓,但比脸红还显眼。
陈烈被这点颜色弄得尴尬,眼疾手快卷了文书,说了句卑职告退就慌不择路地退出房去了。
澜聿这下转过了弯,他抬手就把若无其事看书的褚亦棠给拉到腿上,咬他的耳垂,含糊不清道:
“阿棠今天还特意打扮了才来见我的是不是,抹了多少啊,嗯?也让我看看。”
褚亦棠把自己那点罪证抹得干干净净,无辜道:“没了,你都吃完了。”
“是吃完了还是蹭完了?”澜聿用齿尖去磨他的软肉,“是你送上门来给我吃的,不能全赖我。”
褚亦棠不轻不重地掐他肩,负气道:“那你怎么不管管别人上门来给我脸子看?”
“谁?谁给你脸子看?”
“提督大人的亲信,刑司的一把手,说得我都没法还嘴。”
褚亦棠每说个字就戳他肩膀一下,掰着手指道:
“我给你收拾烂摊子,给你干活,我就差没卖身给你了,你回来连句公道话也不给我讲,我不跟你好了。”
“不是阿棠,他说你什么?我不知道这个事,你跟我说他说你什么了好不好?”
褚亦棠冷哼,扯澜聿的头发,道:“他能说我没本事,说我靠关系。”
“哦对了,他还说我是狐狸精。”
“然后我说——”
褚亦棠捏澜聿的脸,故意没把话说全。
澜聿脸沉的要滴水,忍着火问:“阿棠说什么?”
“我说,”褚亦棠目的达成,挑他脸蛋,也反去咬澜聿的耳朵尖,气息轻缓,报复似的道:
“我说你们提督大人,就喜欢我这个款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