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以色侍人,澜聿难得地起晚了,他白天还有事要忙,就把褚亦棠从床上骗起来,陪着他用了午饭后才出的门,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褚亦棠昨晚没怎么睡,下午午睡也睡得久,侍女来服侍他起身,褚亦棠困得眼角含泪,更衣束发都是打着瞌睡过来的。
澜聿早就在外头等着他了,修长手指上悬着一盏花瓣秀丽的绒花提灯,是海棠花的式样,色泽明艳,薄红中掺着少许粉嫩色调,精致可人。
褚亦棠本以为澜聿会在厅中等他,没料到他还特意回来接他。
澜聿立于流光溢彩的珊瑚树下,俊美面容上波光流转,光华熠熠,长发高束,衣袂若槐,冷如高山仰雪,可手上还提着盏造型可爱的花灯,平添几分矛盾感。
澜聿侧首,一瞧见褚亦棠就笑,冷淡疏离都被抛开九霄云外,一对梨涡漂亮的晃眼。
他拎着灯朝他走过去,自然而然地牵住褚亦棠的手,笑吟吟地把花灯提着晃了晃,献宝似的:
“阿棠喜不喜欢这个?”
褚亦棠接过灯上系着的彩绳,把灯端在眼前看,做工精细,是花了心思来做的,他隔着灯芯看澜聿的眼,挑挑眉:
“哪儿来的?”
澜聿抿抿唇,牵着褚亦棠的手紧了紧,道:
“我做的。”
“阿棠喜欢吗?”
褚亦棠没忍住笑了,指尖在澜聿虎口处画了两个圈,凑近去看他,垂着眉梢,坏意道:
“澜聿仙君这样心灵手巧,要是娶回家去做娘子,岂不是便宜我了?”
澜聿这次也红了耳尖,按往常来说,澜聿该是要去捂褚亦棠的嘴再小声央求他回家去说这种话的。
可今日没有,澜聿耳尖泛着潮红,也没躲,他俯身,在褚亦棠唇角处吻了一下,诚恳道:“嫁给神君是我的福分,是便宜我了。”
褚亦棠猝不及防被他在大庭广众下占了便宜,唇角触感温热,还伴随着隐隐的潮意。
惊诧于澜聿的脸皮见长,褚亦棠腾出手挑他下巴,也没顾得上身后跟着的一行宫女侍者,作势要吻他,呼吸交错,气息交融。
“澜聿,你越来越坏了,你都会占我便宜了,是不是?”
“那是阿棠教得好。”
澜聿无辜至极,瑞凤眼里饱含了一汪能溺死人的春水,他低笑,拿住褚亦棠衣袖下的皓腕,握在手里柔柔地摩挲了两下,再扣进手心里,牵着他去赴宴。
龙宫景致华丽秀美,珊瑚异树,明珠雕琢,将整座龙宫都照的光彩熠熠,奢华粲然。
澜聿还中途改道带褚亦棠去看了东海特有的明角鱼,一群彩带飘逸的小鱼游弋起舞,衬着碧蓝海水,波澜起伏,犹如画卷般妙不可言。
入宴时来迟了些,澜聿携着褚亦棠进到正殿内,高朋满座,都是前来赴宴的宾客,席间玉盏佳酿,珍馐美味,宫婢成群,衣香鬓影。
澜聿是天京的贵客,东海龙王特意起座来迎他,身后还随着一名亭亭玉立,穿戴华贵的貌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