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你要我怎样都行,没做我也甘愿的,不能混作一谈。”
褚亦棠怔了怔,又笑了,他勾着澜聿的脖颈,在他唇边落吻,指尖摁着他结痂的那处地方,咬着他唇肉,吐字含糊:
“骗我你就完蛋了,澜聿,骗身骗心的话我就宰了你。”
澜聿由着他咬,掌心抚着他顺滑的黑发,眼眶也有些发红,他拂开褚亦棠额前的发,碰他的脸,胸腔里的酸涩蔓延,又在柔情里孵化出另一种难言的情感,他哑着嗓子,在亲吻里应他一句好。
中午传了膳来,褚亦棠饿的有点久,连着多吃了点,澜聿在一旁给他拣鱼刺,也陪着他用了一碗饭。
用了饭之后澜聿又给褚亦棠揉了好一会儿腰,澜聿仙君做事万全,差尚尧送了两瓶上好的化瘀膏来,一处一处地揉,莹白肌肤上红痕遍布,澜聿没敢再多看,在褚亦棠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红了耳廓。
褚亦棠昨晚没睡够,趴着枕头又睡着了,澜聿下午还要议事,只掩了床帐,给褚亦棠掖好被角,又倒了水放在床头,轻声出了房门。
这一趟其实并不算在澜聿的行程里,接任提督后公务繁忙,都察院里大小事都要接手,也不能像往常那样没事就赖在家里围着褚亦棠转。
这趟出来也是想带着褚亦棠出来散散心,也好让众人都知晓他心有所属,且婚期将近,新婚夫人宜室宜家,实乃澜聿仙君之幸。
褚亦棠进都察院继任按察使也算是解决了澜聿的一个心头大患,也确实没有比自家夫人更合适的人选了。
褚亦棠接任后,按察使司在都察院里风评骤转,众人都叹按察使大人清正廉明,不愧是提督格外器重的人才。
都察院还有些沈棋的旧部,办事极不尽心,但因着资历久,一时也无法斩草除根,于是院里往上提不进的意见全递褚亦棠这儿来了,每每散值下差褚亦棠都卷着一叠意见书回家,再丢给澜聿让他挑着改一改。
褚亦棠嘴上说着尽力,但每回都把差事办的圆圆满满且效率极高,其他处的主事无一不感激涕零连连道谢,褚亦棠谦虚摆摆手,也只有他们小两口才知道,提督大人办事都是走的私章,为的就是不丢夫人的面子。
议事时澜聿难得的心情极佳,也不像往常那般冷言冷语,底下一帮下属也松下些心来,都私下感叹,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提督也不例外,一派春风满面,就是继任提督时也不见他这样高兴。
明日就要启程回京,澜聿心里还惦记着褚亦棠,并没多留,谁料刚出厅门就瞧见褚亦棠站在不远处的流光珊瑚树下,素白雪衫,长发以兰纹帛带松松束着,身侧偶有落花纷飞,带起轻薄下摆,手里拎着个食盒,面如冠玉,身姿颀长。
他说。
澜聿,陪我去个地方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