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为你知道,你知道这件事的……”
“澜聿他不是,过几日要定亲了吗,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才那么要死不活的……”
要死啊!
亏他还以为褚亦棠是忍痛割爱,谁承想他什么都不知道,躲在这暗自情伤,他还好死不死说漏嘴了。
前几天元清嘱咐他要备份厚礼,让他交给澜聿,说是要定亲了,要他多花点心思去备礼。
他还猜测了好几回,神帝因着这事急着要给澜聿择亲他是知道的,他以为褚亦棠拿得起放得下,昔日爱人要成亲了他还这么沉得住气。
这下好了,全完了。
感觉肩膀的骨头快被捏碎了,曦津痛的面目扭曲,壮着胆子想让褚亦棠松开他,话还没出口褚亦棠就先放手了。
曦津登的一声落回地上,他没顾得上发痛的肩膀,嘶着声,歪头观察褚亦棠的脸色,出言试探:
“你,没事吧?”
褚亦棠面色惨白,慢慢收回了手,眼睛却没红,他没回曦津的话,嘴唇也是青白的,血色全无,他旋过身,喃喃自语般轻声说了句:
“挺好的,这样也挺好的。”
曦津没看出来他好在哪,着实有点被褚亦棠这个鬼样子给吓到了,忙去拉他的袖子,道:“你,你别这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会想不开吧?”
褚亦棠神情恍惚,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就不送什么东西过去了,省得碍他的眼。”
“你先回去吧,明天不用来了,我想闭关一段时日。”
曦津默了默,他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到褚亦棠,分别到现在一月有余,澜聿要另结新欢,他知道褚亦棠是个什么人,要他看这样的场面,无疑是在剜褚亦棠的心头肉。
“那,我就先走了,你保重好自己啊。”
“嗯。”
曦津放心不下,可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心下懊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就不多嘴了,他当时也是脑子抽了才会问他这种问题,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但是元清交代他的事还是得做好了,不然少不了一顿骂。
他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自从澜聿走后,孤鹜山好像一夜之间就变得好静好静,四处都落满了灰,静悄悄的,像是从没有人来过一样。
他何尝不知褚亦棠此番于他而言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可他素来都是情愿忍耐的性子,有苦有痛也从不愿意吐露半分。
初尝情爱,却落得了个这样的结果。
何尝不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