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津看他不对劲,轻轻朝后挥挥手遣散了院子里伺候的人,手抚着他的脸,低声问:
“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元清没吭声,只把手摊给他看。
曦津低头才看清他手上被割了两道血口子,还淌着血,他忙捧住元清的手,看了又看,很心疼地吹了两口,眉头皱的很紧:
“怎么弄得,今天不是没去哪儿吗?”
元清吸着鼻子,不愿意说话,今天是真被气着了,曦津心疼他手上那两道口子,哄着他回房去上药。
洗干净了手,又细细地擦了药膏上去,曦津动作很轻,好在口子不算很深,包了纱布也就止住血了。
上好了药,曦津搂着他,手里牵着他那只没受伤的手,往他嘴里塞小块的酥饼,道:
“为什么不高兴啊,嗯?告诉我好不好?”
元清嚼着酥饼,靠在曦津怀里,蹬了鞋子光着脚晃,脸色好看了点,就把今天那点破事给曦津说了。
他光说不够,中途还气的捶了两拳坐垫,奈何现在不是在外面,那点气势早点散的差不多了,刚好捶到伤口,痛的他龇牙咧嘴,曦津忙把他摁住,好声好气地哄:
“乖了乖了,不生气了,犯不上和他置气是不是,别把自己气坏了。”
元清冷哼:“装模作样的,谁稀罕,我最看不上那种小人了。”
“等事情完了,我非得歇他个好长时间,这活谁爱干谁干去吧!”
“好,多歇点日子也是好的,”曦津亲亲他耳后,一只手扣住他掌心,“带你回南齐山去待几天吧,好不好?”
“回你的地盘?”元清回过头,用一种“你非常居心不良”的眼神看他,很防备,“那我还有命回天京吗我?”
曦津笑出声,捏着他的脸亲亲他脸颊,对他脸上的软肉爱不释手:“又不待很久,你怕什么?”
“待几天也够我少半条命的了!”元清推他脸,吃酥饼也吃的半饱了,又打了个嗝,“我明天得回家去看一趟我娘,我爹又不在家,我都好几天没回去了。”
“我今天去过一次了,元夫人说最近没总是头晕,我就把药停了,看看过段时间能不能好。”
元夫人头晕的旧疾是在生元清那会儿落下的,这么多年也不见好,曦津来了天京以后就一直都是他在给元夫人调理,连带着精气神也提上来了。
“真的吗,我怕她老是不舒服,总是犯头晕……”
元清半合着眼,声音也有点含糊,话还含在嘴里没说全人就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曦津笑了又笑,在元清额头上亲了亲,他这些天确实太累了,曦津看在眼里,没再叫醒他,只吩咐厨房热着菜,抱着元清回床上去睡了。
夜色渐深,风吹起些许凉意,武临门正在换值,茫茫黑暗中,有人跌跌撞撞奔上前来,又因体力不支重重摔在地上,却仍咬着牙关要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手里死死捏着一卷文书。
有几名守卫见状不对,忙抽刀上前,却见那人衣衫褴褛,足上鲜血淋漓,发间一对狐耳无力垂下,声音嘶哑微弱。
“我要,我要见陛下……快让我见陛下……”
“澧渊有诈,时日将近……快,快让我去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