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山王威逼宇内,有什么是父王不知道的?倒是六弟,怎么还带着这人呢?”夏清亦的目光锁定了六王子身后的一人。
那人身着青色的官袍,官位并不高。却时常出入六王子的府邸,是六王子的心腹之一。
夏清亦见到对方的次数并不高,倒是每次都恰巧碰上他进入大王子叔父经营的一间茶馆。
当然,仅凭这些,根本没办法扳倒这位在六王子心中占据着极高地位的谋士。
夏清亦也没有指望能一击必中,这只是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随手的一步闲棋。有效果最好,没效果她也不会失望。
六王子眸色一暗,自己这个太子二哥能当这么多年的太子也不是一无是处的。难道,她也知道了什么?
“江先生写的一手好字,父王都很是喜欢。今日得闲,想向江先生请教一番罢了。”六王子这一句既解释了他和江先生的关系,又不动声色的炫了一把自己的用功。
夏清亦要的就是这句话。“江先生的字是本国数一数二的好,锋芒毕露,自有风骨。当年大王兄的字就是江先生手把手教的,到六弟的时候,江先生外出为官,这才没赶上好时候。不然也是一番佳话。”
六王子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一层关系。还手把手教的,只怕是江先生的亲儿孙都没有这般待遇吧。
夏清亦的话字字锥心,江先生的脸色瞬间发白,太子突然提起这些旧事,难道和大王子的谋划被太子知道了?!
“太子殿下折煞老臣了。能给三位王子启蒙是微臣的福气。”江先生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实际上是想转移矛盾。“大王子的叔父是当朝威武将军,熟读兵法,一手好字是举朝公认的。微臣当年萤火之光,能被王上选中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
夏清亦翻译了一下,大王子有自己的叔父做靠山,他江先生可攀不上人家。
撇清关系,倒是撇的快。
不过夏清亦也不会放过他们。“威武将军文武双全,将军府更是戍守边疆数十年,满门英烈,是王国的福气。六弟也不要自卑,你身后有着钱家作为后盾,想要什么都是有的。当年给你启蒙的可是钱家请来的孔圣子弟,也是独一份了。”
夏清亦又看向了不远处刚刚放出来的三王子。“三弟终于是出来了,也免得我为你担心。我知道你当时是无心的。牢中苦寒,你向来身子娇贵,可怎么受得了啊?还好有琴妃娘娘和宗正大伯为你奔走,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三王子看夏清亦那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牢太子费心,我好的很。”
夏清亦这一番话不只是说给在场的众人听的。她既是在告诉他们,你们做的事情本太子都知道;也是在告诉国王,我亲爱的父王,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外家功高震主,手握兵权,随时可能谋反的大王子。
母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手握全国经济命脉的六王子。
生母勋贵世家出身,身后站着宗族,被掌控的死死的的三王子。
或者无依无靠,心怀父王母后的现任太子。
夏清亦觉得这个选择不要太好做。同时,这也是夏清亦在向众人宣告,她这个太子可不是白做的,手里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长街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出现在了国王的玉案之上。
“果然还是要逼一逼你才行啊,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