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熠风他们因为穆澜青的话就待在了他院子里,打算今晚就在院子的偏房中将就一晚。反正除了穆澜青和严慕霁之外,都是汉子,随便凑合凑合就好。
穆澜青神色恹恹,没什么精神,段熠风有些担心。但又想到穆澜青才拒绝自己不久,说不得就不想让他靠近。所以,段熠风看着穆澜青几次都欲言又止。
作为段熠风好兄弟的卢月白自然是察觉到兄弟的不对劲,就找借口把孔盛安还有严慕霁叫到院子里玩,想给段熠风和穆澜青制造一点相处的机会。
不过他们三个是出去了,但穆澜青身边还有个云纸杵在那,卢月白深吸一口气,说道:“敢问皇哥儿身边伺候的小哥儿,我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吗?”
云纸被卢月白突如其来的油腔滑调弄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忍着肉麻,回道:“回卢公子,奴名唤云纸。不知公子找我有何事?”
卢月白也知道刚才自己的举动非常唐突,但为了兄弟,他豁出去了。卢月白扬起一抹和煦的笑容说道:“是这样的,我还有孔盛安以及严慕霁在院子里玩耍,难免有些口渴与饥饿。可否请云纸小哥儿给我们准备一些茶水和点心。”
云纸对于卢月白的要求感觉有些莫名,这主子的桌子上不是有茶水和点心吗?他们这些公子哥不是自己拿吗?
云纸看向穆澜青,询问道:“主子,要给卢公子他们重新上茶水和点心吗?”
穆澜青对于卢月白做得这么明显的事情,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随意地点头道:“他们需要,那就去给他们上吧。不过,卢公子,本殿下的点心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一壶茶水和一盘点心,诚惠五十两。你们是现银还是银票?”
卢月白听到穆澜青的回答也愣了一下,身为皇哥儿,居然这么抠搜的吗?
“我替他们出了。”
段熠风非常豪气的拿出了一百两的银票,轻轻放在了桌子上。穆澜青毫不客气的让云纸收起来,说道:“云纸,把钱收好,这五十两是茶水和点心的钱,剩下的五十两就是你的辛苦费了。”
云纸喜笑颜开,说了一声:“谢主子赏赐。”说完,云纸就去给卢月白他们准备东西,卢月白也走了出去。
房间内就剩下穆澜青和段熠风两个人,当然,为了避嫌,房间的门是开的,并且正对着院子,院子里的人能把屋内的情况得一清二楚。
“我想,我已经跟段世子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的可能,还请段世子不要再做其他多余的举动。这对我们俩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穆澜青率先把话说出口,今天这样被缠着的事情,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段熠风听到穆澜青有些不耐烦的话语,内心有些受伤,说道:“抱歉,今天给你添麻烦了。但我还是有话想对你说。”
“也好,有什么话还是一次说明白比较好,不然拖拖拉拉的,也是耽误时辰。段世子,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
段熠风垂眸道:“澜青,你拒绝我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确实有些伤心。但除却喜欢这件事,我还想要跟澜青做朋友。”
穆澜青看着一脸认真的段熠风,说道:“做朋友?也恐怕很难。”
段熠风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穆澜青,眼里满是受伤的问道:“为何?”
“段世子,你出身镇北侯府,叔叔是宫中的皇贵君,受尽恩宠。只要镇北侯不会头脑发热,做出有违天伦的事情,镇北侯府满门的荣耀可以持续很久。世子的将来就是继承爵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哥儿,延续这满门的荣耀。”
“而我不一样,也不怕告诉你。我之所以会回宫,认回这个皇哥儿的身份,也不过是想要为我的小爹复仇。等我的仇报完了,我就会离开这。京城这个地方,也算得上是我小爹的伤心地,我不会也不可能待在这一辈子。”
“再不妨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在我回宫的第一天,就得罪了当今皇帝和皇后。后续我还从他们的手中拿回了我小爹的嫁妆和家产。之所以会那么早就出宫,也不过是皇帝奈何不了我,又不想看见我,所以就美其名给我赐下府邸,允许我在宫外居住。”
“皇帝拿我没办法,但世子若是成为我的朋友,你猜那位疑心病重的皇帝会对镇北侯府或者宫里的皇贵君做些什么呢?”
穆澜青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段世子,庇佑了你十几年的侯府以及全家的性命和一个你只见过几面并且不会给你带去任何好处的所谓的好朋友,该怎么选择,应该不需要我再浪费口舌了吧?”
段熠风愣住了,是啊,这个选择已经很明显了。但是为什么他心里会那么的不甘心呢?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人,就算做不成爱侣,为什么就连朋友都做不得?胸腔中的郁火堵得他心口难受非常。
段熠风赤红着眼眶站起身来,把头转向门外,说了一句:“我去看看月白他们在做什么。”背影透露出些许狼狈,快步离开了房间。
穆澜青轻笑的摇了摇头,人就是这样,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就看该怎么取舍。相信经过这次,段熠风以后应该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他也乐得轻松。
傍晚时分,云纸在厨房用他们自己带过来的食材给自己的主子和几位公子做了美味的饭菜,刚准备用膳,暗颜就拽着受伤昏迷的王猛走了进来。
云纸惊呼一声:“哎呀,王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穆澜青放下筷子,叫来了两个傀儡,让他们把王猛带到房间,又让云纸去把伤药找出来。
其他人看到王猛的样子也有些担心,怎么会弄成这样?
暗颜禀报道:“属下在查探庄子时,发现这里的梅良信私下豢养了一批护卫,其中还有一些江湖人士,身上似乎还背了人命。梅良信用这些护卫把控这整个庄子,平时在庄子中作威作福,以庄子的主人自居。”
“梅良信将田地的租金提高到一九分,自己九,佃农一,租契上还强行将续租时间延长到五十年。若是佃农还不上租息,他就会把佃农家中的哥儿绑到庄子中进行玷污,不少哥儿被他玩死,就算是存活下来,也是浑身的伤痛,丧失生育能力。”
“另外,属下还查到梅良信暗中与不明商人来往密切,交易明细暂时还未拿到。”
穆澜青问道:“王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