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多也笑了,方才那些郁结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但他还是牵引着少女的手放到唇前。
“下次亲这里,我会更开心。”
“嗯,他们……算是在监视我。”
“被击中就会化成水的愚人众吗?大概是母亲用元素力制造的冰偶,他们身上应该有特殊的屏障,要不是我和母亲的元素力有共鸣,我也发现不了。”
少女点点头,没想到自己醉酒之后什么话都会往外说:“不过,搬到雪山上就不会有被监视的感觉了。”
阿贝多轻轻拂过少女的头发,将方才那块被弄乱的部分理好:“所以在这也会有吗?”
“靠近窗边就会有。”
“嗯……”挑起一缕发丝,然后将它们一圈圈缠绕在指上,“那搬回雪山上?”
少女的头往另一边一偏,顺滑的发丝级绕着阿贝多的手指散开:“可是,在城里的话,做委托会更方便。”
阿贝多点点头,将少女的头发梳理整齐:“如果你不介意那种感觉,在城里常住也可以,不过……”
阿贝多一脸郑重地对少女说:“我必须明说,你我已经是恋人关系了,那么你住在我这就不需要交房租了。”
“我看见罐子里的摩拉变多了。”
少女无辜地眨眨眼。
趁他出门往罐子里装摩拉被他发现了诶。
“而且……”
“你往晨曦酒庄寄摩拉的事情我也知道。”
“诶?”少女撑在阿贝多的胳膊上,“这你怎么知道的!”
阿贝多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然后摸摸少女的头顶:“虽然我对你对财产的分配没有发言权,但是……”
阿贝多心里叹一口气,脑子浮现了迪卢克带着病气和悲伤的脸。
“我想迪卢克老爷收到你的摩拉,可能会更难过。”
“不会发现的。”
少女枕上阿贝多的手臂:“我写的爱德琳的名字,让她偷偷放到迪卢克的小金库里面,不告诉别人的。”
“嗯……你是怎么想到给迪卢克老爷寄摩拉的?”
“感谢。”
“而且借住晨曦酒庄的那段时间,迪卢克老爷在我身上的花销也很多……”
少女眨眨眼:“从人的角度,首先在经济上表示感谢不是很经常的事情吗?”
“啊。”阿贝多无奈的摇摇头,虽然少女现在的行为处事已经很成熟了,但是在这种涉及“人情”上的事情,还是生疏到有些残忍了。
“你也许应该知道,”阿贝多五指作梳,在少女的发间穿过,“摩拉,也是疏远的工具。”
“我感觉……”少女闷闷的开口,“我起码要把欠他的还清。”
“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坏事吗?”
阿贝多垂下眸,他不清楚应不应该替自己的“情敌”说话。
“也许……在他眼里,你们的关系,不能用上『欠』这个字。”
少女侧过头,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趴着。
“从前也许用不上,但是那天之后,就必须用上了。”
少女对“人情”上有着近乎残忍的固执。
一时之间阿贝多甚至不能确定她是真的不懂,还是有意在和他们划清界限。
看着趴在手臂上沉思的少女,阿贝多若有所思。
没有归属感吗?
不可避免的,少女又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那是绝对的刻骨铭心,伴随着她的第一次哭泣。
她也曾一度产生自己和迪卢克亲近到可以不用衡量付出与收获的错觉,那天的坦白,她的心底又何尝没有奢望。
奢望他能接受,奢望两人不会改变,奢望哪怕她的出身与他的过去有血脉纠缠的恨意,他也能容纳下她。
奢望终成虚妄,信笺密封着送回的,又何止是那些摩拉呢?
“那为什么往罐子里放摩拉呢?”阿贝多轻轻掐着少女的脸颊,神情有一瞬间的落寞。
“是感觉我们也要划清界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