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少女将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放在了“死”的面前，然后在“死”的对面坐下。

此时两人的发色对换却并不违和，只是白发在原本就白得病态的“死”的身上，让她本就缥缈的容貌更不似真人。

少女看着“死”脑袋上的白发，满意地点点头。

仿造改良过的染发药水，效果看起来还不错。

“死”当然冷冷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什么时候去......”

“别着急，”少女摇了摇头，“地点，进入方式，具体布防，我们都还不知道。”

“我自己......”

“不行哦。”

少女的语气软和，甚至带了些笑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死”的心理作用，她总感觉她的话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一时之间，她都有些分不清是因为少女的话确实震慑到她了，还是在过去，她习惯性从少女的话，至今没有改掉。

虽然“死”的表情依旧冷硬，但是少女偏偏从中看出一丝委屈来，于是就像是哄小孩一样的拍了拍她的头：

“放心，如果你做完那件事情还想杀了我，我会给你机会的。”

“所以，不用那么着急。”

“......”

“死”面无表情地别开了头，让少女的手悬在了空中：

“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要再用这种哄傻子的动作对我。”

哄傻子？

少女缓缓地收回手，突然想起上一次，达达利亚主动将脑袋放到她的手心下的场景。

噗，别说，是有点像。

就在这时，敲门的声音响起。

“死”很显然并不想在别人的视线中暴露，于是对着少女抬了一下下巴，在少女点头以后，一个转身，消失在了空气中。

少女这才去拉开门。

“小姐！”

果然，是傻子，不是，是达达利亚来了。

达达利亚大概跑了两步，呼吸虽然还算是规律，但是头发却有些乱蓬蓬的。

蓬乱翘起的发丝在微风的吹动下翻飞起来，在阳光下是温暖又热烈的金橘色，就像是无尽的生机都在他的头顶跃动着。

这份温热的生机对少女来说好像有着无限的吸引力，让她情不自禁伸出了手——

好像，有点高。

达达利亚看着少女抬在空中的手，几乎是立马就明白了少女想要做什么，于是带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得意笑着，弯下了腰，将脑袋送到了少女的手边。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思想在作祟，达达利亚这副样子让少女不自觉和“死”口中的“傻子”联系到了一起，在拼命忍住笑意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去揉乱那人的头发。

达达利亚有些疑惑地抬了一下眼皮，见少女明显在出神神情，有些眨了眨眼，活动一下脖子，直接将自己的脑袋顶到了少女的手心之下。

“小姐，怎么样？”

蓬松的发丝并不算硬，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带着青年人本就偏高的体温，温暖了少女有些冰凉的手。

“啊？什么，怎么样？”

达达利亚有些不满地钻了一下少女的手心：

“头发！小姐摸都摸了，不夸一下吗？”

达达利亚这种幼稚的说法，成功让少女忍耐多时的笑意倾泻而出，手指摩挲着柔软的发丝，肩膀抖个不停：

“哈，很乖，达达利亚。”

很乖？

不是让她夸头发吗？说“很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