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冬跟钱光华从澡堂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一起坐拖拉机的青年跟同伴。
两人脸色非常不好,好像遭受了很大的打击。
双方碰上,青年跟同伴愣了下,“你们怎么已经在这了?”
“我们碰到路过的货车,搭了一程。”周南冬淡淡回答。
两人顿时更受打击,“前面的路没塌方?”
“没有。”周南冬回答,虽然猜到他们遭遇了什么,但还是问“你们没事吧?怎么脸色看着这么不好。”
两人的脸色更不好了,青年义愤填膺地说:“别提了,那些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自己的遭遇,青年就气恼得不行,要不是他藏了些钱在鞋底,现在恐怕住招待所的钱都没有了。
之后的车费还得明天发电报回去,等家里寄钱过来才有钱回去。
周南冬见青年不愿细说,也没追问,只说:“能好好到县城不错了。”
青年回过味来,不满的地看着周南冬,“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为什么不提醒我们?”
“我不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只是他们给我感觉不太好,所以防着点了。
那样的情况,如果我说他们不是好人,你们会信吗?”周南冬语气冷了几分。
青年不说话了,因为那时如果周南冬说英子他们不是好人,他肯定不信还会挖苦周南冬几句。
他现在也怪不得别人,重重呼出一口气什么都没说朝房间走去。
这态度就挺让人讨厌的。
周南冬跟钱光华对望一眼,回房。
很巧的,两人的房间就在他们隔壁。
房间隔音不太好,两人回了房就在那说说说发泄心中的郁气。
周南冬他们也就知道两人遭遇了什么。
首先第一遭,是英子差点摔倒,青年扶了她一下,英子却直接扑到了青年怀里。
英子哥就要青年赔钱,说青年占了妹妹便宜,不赔钱就要去告青年耍流氓。
青年跟他们争执了起来,可拦路的村民也帮着英子兄妹,最后青年不得不赔了钱。
接着就是走到半道,拦路的村民要收引路费,不然就把他们丢山里。
期间还要收什么挡雨费,开路费,拎包费。
总之就是用各种理由把他们身上的钱掏出来,不给钱,行啊,去告他们耍流氓,把他们扔山里。
反正总有一个威胁是他们害怕的。
直到两人把所有兜都翻出来,说没钱了,还把所有值钱的东西给了他们,他们才放过两人。
就这样,他们最后还没把两人完全送下山,简直气得两人要爆炸。
听着隔壁的骂骂咧咧,周南冬跟钱光华沉默的对望了一眼。
钱光华更加觉得周南冬厉害,连这都看得出来,他是完全没察觉。
忽然有些同情青年两人。
可很快他们就听到青年骂他们,顿时不同情两人甚至觉得活该了。
周南冬在青年的骂骂咧咧中睡着,不知过了多久,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
周南冬惊醒,见窗户没关,起来去关窗,然后就看到下面院子里,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从卡车上搬了一筐药材下来换了一筐同样的药材上去,然后搬着换下来那一筐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