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时也被气的不轻,随即沉声道:“哀家与皇上做的决定你也敢忤逆?”
承渊帝急忙走上前说道:“这件事情还真不能怪江姑娘,钱大发现在可是厉害的不得了,昨天他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朕他们家现在根本就没有钱,一个晚上都不到就冒出来了六十五万两黄金,看来朕这皇帝在他的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然后看着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宰相抗旨勉强还能说得过去。”然后又将头转向了钱大发怒声道:“一个商贾之家竟然也敢把朕当猴耍!简直是不可饶恕。”
钱大发听到此处吓得连连磕头,虽然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不免让他心惊胆战,“小人也是一时糊涂呀!求皇上恕罪,求皇上饶命。”
太后此时突然脸色一冷,双眼怒视着钱大发冷冷地说道:“你们钱家在朝廷的庇护下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皇家世代祖先对你们钱家也是关爱有加,没想到你钱大发竟然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欺君乃是杀头的大罪,哀家可是没有脸为你求情了!”
此话一出,承渊帝瞬间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按照她的设想太后应该是极力求情,这样她也好利用这件事让钱家将江家的钱给吐出来,顺带还能敲一敲钱家的竹竿,只是太后却一反常态的想要置钱家于死地,这让她很是难以理解。
钱大发听完太后的话后瞬间显得不再那么害怕了,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因此他也没有再为自己求情,而是直起身缓缓地说道:“小人自知罪孽深重,没有脸面求得太后与皇上的原谅!”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沓子各种票据,“这些是小人这些年在外面欠的货款以及京城各路名门望族的存款底单, 希望皇上在小人被治罪后将小人名下所有产业全部卖掉,然后将欠的钱一一还给这些债主。”
承渊帝打开这些票据一看,心里瞬间就拔凉拔凉的。这些底单涉及到的行业方方面面,有行商的、有做学问的、有当官的,甚至还有军队里的一些将领,里面涉及到的金额都是特别巨大的。承渊帝粗略统计了一下,里面所欠的款项加起来最起码有千万两之多,就算是将钱家在京城的产业全部卖掉都远远不够。
承渊帝现在已经明白太后为什么不求情了,原来她已经将钱家当做了攻击自己的一颗弃子,顺便在放弃他们家的一刹那给自己爆一个雷,那就是治了钱家的罪,她就会与京城的名门望族以及朝廷大部分官员都成为对立面,而且里面还有不少是支持她的官员。反观钱家的表现,就算是死都想着还钱,反而成了仁义的代表。
若是不治罪,那她的皇帝威严就会被削弱,如此明目张胆的欺君之罪都不治罪,以后谁还会将她当回事。
萧因走上前也拿起那些底单看了起来,让他感觉惊讶的是这些底单票据中并没有他存黄金的那张底据,直到看到一张宰相的巨额存钱单他才明白,原来太后舍弃钱家是为了得到钱家剩余的价值,若是真按照钱大发的话做了,按照这些底单江家只能分到一小部分的钱财,大部分都会揣入宰相的腰包内,而那些真正欠钱的人得到的比例就更小了。如此一来实惠都让宰相捞去了,而骂名却让皇帝背了。
这也是钱大发愿意舍命的原因,因为这就是一次赌博,他赌的就是皇帝不会得罪那些官员,更不会让宰相轻易得到那些财产。
萧因看了看钱大发笑着道:“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底单应该不是全部吧!”
钱大发愣了一下,随即很是肯定地说道:“这就是我们钱家全部的底单了,不知道阁下为什么会有如此一问?”
萧因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张一万两黄金的存钱票据,然后淡笑着说道:“我有一位朋友昨天在你们钱家的聚宝钱庄存了一万两黄金,不知道这么一大笔钱为什么没有底据呢?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欺君,我看你还真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