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言一愣,不确定地望过来视线,
“太子妃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虽说这些天她没有出宫殿,也知道太子妃生病了。
暮雨将被子提了些,给她盖好,
“已经请那么多御医看过,该用的药也用了,今个儿已经是第五天了,可人还是没能醒来,估计是……”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但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江姝言垂下眼帘,静静地听着,
“若是如此,太子妃也挺可怜的。”
暮雨跟她想的不同,愤愤不平,
“太子嫔,您就是太心善,她抢了太子殿下,您还为她担心。”
江姝言眉心一蹙,“别胡说。”
暮雨不甘,“奴婢才没有胡说!本来嘛,要不是她抢了太子殿下,说不定太子妃就是您呢。说来说去,太子妃不过是家世比您好了一点点。”
“哼,要奴婢说,如今太子妃病了才是真的好呢,没了太子妃,往后您就是东宫的女主人。届时,何愁和太子殿下没有相处的机会。”
提到家世,江姝言眼中是明显的伤痛。
暮雨看到江姝言眼中的受伤,明白自己说错话了,立即改口,
“请太子嫔赎罪,奴婢不是有心的。”
江姝言弱弱摇头,身体侧向另一边,轻轻咳了几声,
“……无妨。”
有些话,就是因为无心,才最伤人。
庶女就是庶女。
即便出自再高的门庭,终究也只是庶女。
嫡庶之间,天壤之别。
也就是因着这层关系,江静雅从来都瞧不起她。
无论她作何努力,永远都是被人忽视的一个。
顶着庶出的名分,她……是成不了太子妃的。
暮雨瞧着自家主子情绪不明朗,安抚,
“太子嫔,您别太伤心了,您想啊,您从不比旁人差的,太子殿下向来待您与众不同,您的字都是太子殿下亲自教的,宫中的公主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您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岂是一般人可比。”
江姝言视线变得寂寥。
果真如此吗?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她在他眼中再也看不到温柔?
他为人确实冷淡,可不意味着他不懂温柔。
可自入东宫之后,她在他眼中只看到冷漠。
彻头彻尾的冷漠。
他从没多看过她一眼。
想到这儿,江姝言胸膛气血涌动,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暮雨见状赶紧到她身边,帮她轻轻拍着背顺气。
“……我没事,”急促地咳嗽了几声,江姝言苍白的脸色带上病态的红晕,憔悴道,“方才的话,你不要再说了。昨日,太子哥……昨日,太子殿下才处置了议论太子妃的宫人,你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嘴,只怕连我也护不住你……”
暮雨吓得白了脸色,小心翼翼,“太子嫔……”
江姝言满身疲惫,“我累了,想自己待着,你先下去吧。”
暮雨屈膝,“是。”
将一切安顿好后,暮雨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