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后说不明白,朕就说些皇后能听明白的。”
昭元帝喊了声,“常碌。”
紧接着,常公公将昭元帝吩咐的东西派人抬了上来。
“吃斋念佛,”昭元帝吐字极慢地出声,“皇后如此诚心,实乃朕之幸。既然如此,朕自该嘉奖。”
在皇后面前的是一尊佛。
全由赤金打造。
明明是金身,散出的光芒却格外刺眼锋芒。
“这些年,皇后礼佛,极好,往后,也依照如此罢。”
皇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是。”
“皇后,朕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朕如此,已然顾全了你的脸面。”
皇后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是嘲讽至极。
给她留颜面?
呵,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是在成全他的颜面。
他对她无情无义,就连对一个替身都比对她好千倍百倍!
她这个皇后,不过是他需要,演给所有人看的。
闭着眼,眼睛看不到,只当一切不会再入眼。
耳边边有一声极闷的痛呼声,等皇后再看,就见霁月被人拎着拽进来。
嘴上全是鲜血。
殿中的地砖迅速流出一小滩血迹。
霁月倒在地上,半边脸全是血迹,浑身抽搐着吐不出一个声节。
一直如死水般沉寂的皇后,眼中终于有了颤动的情绪。
昭元帝看着皇后,说出来的话平静又残忍,
“惠妃‘陷害’你,朕已责罚。朕是皇帝,你是朕的皇后,你的过错,朕不会罚在你上,便只能由你身边人代劳。如此一来,皇后往后耳边无聒噪声,又能专心礼佛了。”
“想来,这未央宫也无需这么多人,常绿,吩咐下去,将人撤了,免得影响皇后清修。”
说完,毫不留情地离开。
偌大的宫殿,只剩了皇后,还有倒在地上疼得抽搐的霁月。
皇后强撑的一口气松懈下来,跪倒在地上。
霁月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厚重的地毯上凝结着浓烈的血腥之气。
沉重的宫门渐渐合上,这就是她最初选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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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帝从未央宫离开去了华阳宫。
惠妃在得知旨意后紧张过,松了口气。
可随即心上又悬起来。
因为九皇子的情况不太好。
惠妃听到宫人的唱报声,见昭元帝过来,捉住昭元帝的手,声色泪下地祈求,
“皇上,昨夜之事,是臣妾的疏忽,您无论怎么惩罚臣妾都好,救救咱们的九皇子好不好,他还那么小,皇上千万不要因为臣妾迁怒他。”
昭元帝攥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你放心,朕已经让人照看小九,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惠嫔想到羸弱的儿子就泣不成声,昭元帝陪了许久,她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了。
隔日,苏勇进宫了。
昭元帝一听说苏勇来了的消息,第一反应是,不见。
他正心烦呢!苏勇来也没好事。
可常公公去传昭元帝的话,还没出殿门,就被昭元帝叫住了,
“算了,让他进来罢。”
都已经很烦了,再烦些也无甚所谓。
昭元帝冷冷看人,“你来作甚?”
苏勇挠了挠头,不是一般般的坦白,
“这不听说宫里出了点事,过来看看你。”
昭元帝:“……”
常公公:镇国公谢谢您嘞,这段时间真没人敢对皇上说这样的话。
苏勇到了文德殿也没客气,大喇喇地坐在阶梯上,将带来的酒往地上一放,
“要喝点不,我带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