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惠贵妃说了许多,皇后的情绪却未被她影响到。
孤寡的冷意从她眼底一直蔓延到心里。
他为何她厌弃她,没谁比她自己更清楚。
他不好过,她又能好过到哪里!
这一辈子,不过是彼此折磨。
皇后看着惠贵妃,唇角露出一抹微笑,神色笃定,
“即便你说得再多,本宫才是皇后。你得意!难道你以为你能成为皇后?痴心妄想!”
他不会废了她的。
“那臣妾真想看看,皇后娘娘还能当几时的皇后。”惠贵妃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道,“皇后娘娘整日在未央宫里,只怕不知道公主的情况吧。”
皇后眼角微微一动。
惠贵妃站得笔直,冬日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像是为她披上一层胜利金衣,
“公主醒了,可是御医说了,毒性太强,公主虽然救回性命,但毒已入肺腑,后半辈子是摆脱不了顽疾。真是可怜公主才及笄就要遭受如此横祸。
您还不知道吧,自从公主醒来后,就没说过话。御医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后娘娘,您瞧瞧,做您的子女,多辛苦啊。”
皇后没说话,只默默看着。
惠贵妃朝着她微笑,“今日宴请朝臣,皇上特意嘱咐,说您不用出席,全权由臣妾代劳即可。皇后娘娘,您是皇后,您就在这未央宫里做您的皇后吧。”
说完后,带着彩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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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修和苏窈进宫的时间比较早。
主要想在宴席开席前,先去朝阳宫看裴瑾瑜。
裴瑾瑜看到裴瑾修后直接跑了过来,紧紧攥着裴瑾修的袖子不松手。
宫人见状跟过来,“太子殿下,公主该服药了。”
裴瑾瑜把药推翻了,一口不肯喝,“我……”
她吐了一个音节,但声音很嘶哑。
只说了一个字后,她就不再说,用眼神给裴瑾修传递信息。
二哥,带我走好不好。
我不想留在宫里了。
二哥,母后不喜欢我。
她跟霁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她一点都不在乎我的生死,我不想待在这儿。
一点也不想再留下去了。
裴瑾瑜攥着裴瑾修的衣摆怎么也不肯松手。
苏窈见状,建议,“她现在状态不太好,不如,咱们把她接到东宫住段时间吧,换个环境,换个心情,或许能对她的病情好点。”
裴瑾修:“也好。只是……”
苏窈懂他的顾虑,“惠贵妃那里我去说吧,想来你父皇也不会拒绝。”
“好。”
离宴席开席还有段时间,裴瑾修陪着裴瑾瑜的时间,苏窈带着宝蓝去了华阳宫,说明了八公主的情况。
果然,惠贵妃没有阻拦,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