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傅见他咳嗽得厉害,面露担忧,“你这该不会是肺痨吧?”
“不是,”江凌摇头,将带着的帕子凑在唇间,“大夫说,只是,咳咳,只是积劳成疾。”
说着又咳嗽几声。
江太傅狐疑。
积劳成疾?
他怎么看着这么不像呢!
一个年纪轻轻咳嗽咳得半死的人,在他面前他是真不放心。
于是,又躲远了些。
江凌咳嗽几声,咳嗽太大声的时候用帕子掩在唇间。
江太傅听着他的咳嗽声觉得厌烦,本就是嫌弃地瞥过一眼,没想到余光一瞥,竟然瞥见江凌拿在手中的帕子有鲜红的一片,瞳孔放大的时候,整个人惊恐得不能再惊恐。
他瞬间起身躲得远远的,连连摆手,“今日事情就到这儿吧,你先回府。”
江凌见江太傅躲远了,强撑着坚持想撑着站起来,可手撑在桌面上,撑了半天也没能起来,身体虚弱地晃了晃,最后重新跌进椅子中,望着江太傅的方向,他的目光极度诚恳,“伯父,您请放心,侄儿还可以。”
做戏就要做全套,只要有观众,他就还能继续。
但此时的江太傅已经一点都不想看到他了。
连连摆手。
不,就算他可以,他也不能可以了。
他想活个大年纪。
说完,江太傅就下了命令,江凌就被江家的下人扶着上了马车。
江太傅看着江凌离开的方向,不看好地摇摇头。
脚步浮,气息喘,这怎么看也不是个长寿的征兆。
还咳血。
年纪轻轻的,没想到竟是中看不中用。
江夫人这时走了出来。
在得知江凌到时,她就没忍住站在后堂听了会儿,见江太傅出声凝望,站在一旁问询,“老爷,您说,他该不会是装的吧?”
江太傅嗤了一声,对自己的判断格外自信,“本就是突然叫他前来,又未说明事情缘由,他怎么装?你是没看见,他都咳血了。不是肺痨也怕是不远了。”
对此,江太傅表示遗憾地叹息一声。
身子骨差成这样,这侄子算是废了。
“也是。”
江太傅甩了袖子,倒背着手往书房走,临走的时候吩咐了一句,“让人烧些苍术去去病气。”
他想过了,江凌病不病的关系不大。
不过,江夫人的话倒是点醒他了。
既然江凌做不了,那换个人去说也是可以的。
江太傅在走出两步后又折了回来。
就在江夫人以为他又有事情吩咐准备洗耳恭听时,听到江太傅说,“你,这两天,少出门。”
如果江夫人听前面的话还以为他是出于关心,在听到他说‘注意点形象’时,脸上的表情就瞬间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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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被扶上马车的江凌能狠狠松口气。
他以为今天叫他来一趟能有什么事,原来是想借着他打小报告!告的还是苏窈!
那可是他同一个世界的小伙伴!
他怎么能那么干呢!
他良心会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