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江夫人心中的烦闷被驱散大半。
听完江夫人话后,江静雅却是哭笑不得,反问,
“阿母只想为自己出口气,难道就没想过阿父?没想过咱们江家?镇国公府原是咱们没必要招惹的,有此一行,若与之交恶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江夫人看向江静雅的眼神从诧异变为不理解,眸色带着反感,气结出声,
“若是你阿父说出此言,我尚能理解。以你气性,我实在不解你为何会说出这番话!你怎的也如你阿父那般胆小怕事!”
江静雅语塞片刻,舒口气,好言相劝,
“阿母,这并非胆小怕事,是事实如此。咱们江家远不如祖父在时盛况,阿父手上实权甚少,姑母虽为皇后亦有难处。
咱们江家虽是名门,如今也只剩门面光鲜。既是如此,韬光养晦,保重自身才是明哲保身之道。与己无关之事,何必自讨麻烦?”
江夫人听了江姝言的话脸色缓了缓,但仍是不悦之色。
江静雅继而又道,“阿母也说了,江姝言是庶女。尊卑有别,您便更不应该为她恼怒。
若是您觉得她不对,觉得她不好,找个原由送拜帖至东宫,寻着她的面,私下教训几句便是。偏您上门寻衅滋事,受了伤,还失了体面。
如今阿父又向皇上进言,这一桩桩看下来,吃亏丢颜面的终归是咱们江府,与身在东宫的江姝言,又能有多少牵连?”
江静雅知道江夫人不喜欢江姝言。
确实,她对江姝言也没太多欢喜。
只是,内宅中的矛盾,若是宣扬出去又成了另一回事。
江静雅长吐一口气,不看好地摇摇头,叹道,“如今阿父已然进宫,咱们说再说也是无用了。”
江夫人在冷静下来后细想江静雅的话,确实觉得有几分道理。
可,可她这么做,并非只为一件事。
江夫人想了想,坐到江静雅身边,慎重道,“其实……并非只为一缘故。”
“阿母此言何意?”
看着面前端庄贵气的女儿,江夫人眼神渐渐变得欣慰起来,可这欣慰没停留多久就变成了懊恼,
“当初我就不赞同你阿父将江姝言那个小贱人送去东宫,傍上太子,平白让她多了份依仗。偏你阿父说她与太子相伴多年,是有情谊在的,这才成了无可奈何之事。
所幸她不过是个区区太子嫔,也不尽得宠。
如今太子妃做出此等离经叛道之事,圣上得知必会知罪。太子妃是幕后主办逃不了责任,江姝言听之任之亦会受处分,届时自会有你的机会。”
江夫人想好了。
如果能除掉太子妃,江静雅能够成为新的太子妃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毕竟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又得皇上看重,往后前途必定顺畅。
有了太子,还需要顾虑镇国公府?
江静雅微怔,在明了江夫人话中深意后无比震惊,推开江夫人握着她的手,眼神微敛,态度冷下来,“阿母多虑否?”
江夫人愣了。
江静雅失笑。
她的确不喜欢江姝言。
准确来说,她不喜欢的是江姝言的做派。
不过,她从江夫人口中得知了江姝言去女子学堂教书的事。
虽未见到江姝言,但对江姝言的看法有所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