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他妾室诰命!
他的正妻未得诰命,圣上却将诰命赏赐了妾室。
正六品安人。
呵。
明明早时在朝,他是反对女子学堂存在的一方。
可一个时辰后,他却因女儿协助建立女子学堂,妾室获得了诰命。
虽是圣上赏赐,虽是荣宠,但也真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他脸上。
往后再提此事,难说不受人耻笑。
他身为太傅,又该如何在一众文官面前抬得起头?
再看镇国公……
昭元帝的态度真是表现得再明显不过。
江太傅越想越觉得窝火,看到江夫人更觉得可恨,只觉得一切都是江夫人的错,趁着江夫人倒地不起时,连踢了几脚,将在勤政殿受的气一并发泄出来,文官风度荡然无存,凶狠恶劣道,
“我江慎怎么会娶你这般愚蠢妇人!眼皮子浅,反复算计,愚昧浅薄,又阻我前程,简直可恨。”
江夫人吃痛,未能起身,身上硬生生挨了好几下,小腿被狠狠踢中一脚,这下想起身都难。
江府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人敢上前,更无人敢拦。
江静雅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急步从台阶上跨下来,阻拦,“阿父息怒。”
见到江静雅,江太傅冷哼一口气,面色不好,挥袖,背着手准备离开。
江静雅弯身准备将江夫人扶起来。
可江夫人因为被踢伤,腿上没力气,一直起不来。
江静雅见江夫人如此,目光渐渐变得沉寂,抬头,望着江太傅离开的方向,仗言道,
“阿父何故如此?又为何要对阿母如此?此事虽是阿母提议,但也是经由阿父同意。万事皆有得失,错过了下次再来便是,总不能一有成就便是阿父英明睿智,一出错便是阿母愚昧无知。”
江太傅正在气头上,听到江静雅的话,迅猛回头,冲上来,抡圆了胳膊直接打出一巴掌,“你放肆!”
“啪——”的一声。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江静雅脸上。
江夫人震惊,“老爷,你——”
江静雅被打得脸侧了过去。
脸颊泛白,然后渐渐红起来,能够清晰地看出脸颊上停留的五个指印,脸颊也肿起来,可见江太傅这一巴掌打得极重。
可是江静雅却没有哭。
在她看来,阿母虽有算计,有些小心思,小聪明,但不是最终下决策之人。
阿母确实有错。
可即便有错,也不该遭受如此对待。
江静雅唇角却噙起一抹微笑。
她上身挺直,屈膝,不卑不亢朝着江太傅行了礼,道,
“虽是放肆,但女儿说的亦是实情。
阿母秉性为何,阿父与阿母夫妻多年,怎会不知?既是共同商议的决策,无论风险或是荣辱,都应共担。只是女儿不明白,阿父为何要如此动怒?
说来,阿父妾室得获诰命,阿父不该心生欢喜?为何如此恼怒?在女儿看来,赏赐总要被惩罚强过百倍。”
不畏惧对上江太傅的眼神,随即,她再次自问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