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立马竖起手指,“我对天发誓,寿宴若是假的,我把俩珠子都还给你!”
寿宴当然是真的,不然她可不敢乱发誓。
“你先让我好好想想,计划一下路线,到时候一定送你出去,怎么样?”
铃兰这话也是真的,倘若再如上次一样半路撞到赵翼,那可就不太妙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还记恨着小春。
“还要等到下个月啊……”沈暮春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得不行。
她知道铃兰是个实打实的小财迷,敢拿钱财来发誓,比赌什么都管用。
沈暮春算了算,那话至少有八分可信度,剩下两分是人心叵测。
铃兰悄悄舒了口气,看小春那样子,至少算是暂时被自己给稳住了。
她安慰道:“日子过得很快的。”
春夏秋冬一轮转,一年就过去。
短短一两个月之间,不过是须臾。
“表姐,外面世道不好,你一个姑娘家,出了这皇宫又能去哪里呢?”
铃兰也不明白,在宫里待着有什么不好,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浣衣局的活确实多了些,可我听人说,你在那儿混得还挺好的……”
铃兰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沈暮春又不干了,“我等不了下个月。”
吃不好,睡不好,那些都不说了。
问题是现在有两个热情得要命的人,非要拉她去泡水,这可怎么了得。
沈暮春真是打心底怕了她们了。
“哎哟表姐啊!”铃兰被这一惊一乍吓得,条件反射又要去捂她的嘴。
沈暮春躲开,“我要出宫!”
她最大的秘密,不是那些装在荷包里的小珍珠,而是自己的大鱼尾巴。
昨日沈暮春是落荒而逃的,想来小桃与杜鹃一定都对自己起了疑心。
那浣衣局,她是绝对不能再待了。
铃兰忍不住咬咬牙,“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你今日非闹着要出宫不可?”
二人初见时,她说没办法出宫,也没见小春如今日这般不依不饶。
“你看看我的手!”沈暮春摊开两只手掌,“我在家从来没干过这种粗活。”
这是实话,却不是她闹腾的理由。
铃兰将沈暮春的手拉过来看,干净纤秀,又白又嫩,连一个茧子都没有。
再反观她自己,干活的手长了薄薄的茧,摸上去还有粗糙的触感。
“还有啊,二十个人一间,挤都挤死了,我以前在家里都是自己一个人住的。”
沈暮春长这么大,就没跟谁人同睡过,在家里没有,在学校也没有。
更别说跟十九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这几日是形势所迫,也是真的忍无可忍。
她将憋在肚子里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
这让铃兰更加确信一点,小春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进宫来是有目的的。
“对了,你平时也是去大澡堂沐浴吗,这宫里就没有单独沐浴的地方了吗?”
沈暮春是可以去池子里游泳潜水,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要出宫!”
昨晚她还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躺在大澡堂的地上,浑身湿漉漉的。
粉红色的鱼尾巴跑了出来,上面全是伤,渗着暗红色的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