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事先对好了口供,所以于仇说是闲话,他也说是闲话,便正正对上了。
兰元澈让池渊将荷包拿给小宽子瞧瞧,“这东西眼熟吗,与你可有关系?”
小宽子都不敢伸手接,“没见过。”
他不用细看,确实没见过此物。
兰元澈将手放在桌上,一下一下地叩击,“那你今日可曾见过什么人?”
小宽子想也没想就摇头。
今日他奉娘娘之命,去与于仇接头。
可他们话没说完,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于仇示意自己先走,他去善后。
小宽子便急匆匆地回来了。
至于那女声是何人,他是真没看到。
估计就是哪个路过的小宫女,今日倒了大霉,撞见于仇,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是吗?”兰元澈知道小宽子在撒谎。
可这儿是醉花宫,不是他的璟王府。
嘉贵妃不在,即便兰元澈是她亲儿子,也不能随随便便处置她的人。
“小的句句属实!”小宽子趴在地上,又在心里咒骂于仇今日怎的如此不靠谱,处理一个宫女,竟忘了收拾干净。
但是这荷包,于王爷又有何意义。
兰元澈起身,“池渊,去把醉花宫的宫人都叫到院子来,让本王瞧瞧。”
醉花宫里,并不是嘉贵妃一人独居,还有几个比她等级低的妃嫔在。
兰元澈这一说,是连她们的人都算上了。
只要宫人,不要宫女。
池渊小声提醒:“王爷,咱这动静太大,怕是不妥,要不还是等娘娘回来……”
别的不说,他就怕这事越闹越大,传到陛下的耳朵里,还真解释不清了。
“本王如何做事,用得着你来教?”
兰元澈回身就是一脚,“你怎么不看看,你的人是如何做事的……”
今日这祸就是于仇惹出来的,于仇又是池渊的手下,是他管教不严所致。
所以挨王爷这一脚,池渊绝对不冤。
“王爷息怒,都是属下办事不力……属下这就让人去办。”池渊跪地有声。
于仇听了都觉得疼,便一同跪了下去。
兰元澈看都不看他们,径直出了屋子。
外边为一个荷包闹得沸沸扬扬,可荷包的主人早就逃回冷宫,躲着不敢见人。
庄妃午睡醒了,不见宫女过来伺候。
“小春?”她唤了一声,便发现角落的小床上有人,不,有个‘粽子’。
沈暮春就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不露。
刚刚被那男人的匕首划了一道,实在找不着蒙混过关的理由,她只能先如此。
庄妃下床走过去,“小春你在做甚?”
眼下天气渐热,她裹成这样可不妥。
“娘娘,娘娘您别动。”沈暮春揪着被子,“奴婢可能是昨夜着了凉……”
庄妃蹙眉,“那可如何是好?”
这冷宫没有太医敢踏足,她们病了死了也没人管,就别说一个小小宫女了。
沈暮春裹着头跟脸,仅漏出一双眼睛。
“不要紧的,奴婢歇息一会就好了,不过娘娘可得离奴婢远远的……”
她嘴上说着怕过病气给主子,其实是怕庄妃犯病发疯,也在发愁今晚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