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以前的璟王,还是现在的兰元澈,他的书房,轻易不放人进去。
这个规矩,璟王府里的人都是懂的。
但池渊还是出声提醒:“王妃止步。”
何期期进不得,只好掉头去小厨房。
很快,兰元澈在桌上铺好纸,提笔蘸墨,但是落笔之前,他又改了主意。
送花给小人鱼做什么?
都怪兰霁禾,在织霞苑打什么岔,一时竟将兰元澈的思路都给带偏了。
之前是自己不喜静月轩散发的怪味道,才要派暗卫去送礼,去试探。
现在他们都住在行宫里,他大可以坦坦荡荡地上门去,邀小人鱼赏花。
兰元澈将笔放回去,什么也没写。
于仇搬了月季回西鸣苑,又被遣送回去,“不是,我刚搬来,又搬走做什么?”
王爷变化太快,怪让人不解的。
池渊警告道:“别问,照做就是了。”
他觉得王爷是着了魔。
可他哪里敢说。
兰元澈没写什么信件,更没往外派人。
何期期那不上不下的心,总算是舒坦些,午膳时候也不再黑着脸对人。
“多吃点。”她恢复往日的慈母模样。
兰霖楷跟兰婉宁听了,都高兴应声。
只有兰元澈,丝毫不在意她的变化,幼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璟王妃也是。
饭后何期期带兰婉宁去午休。
兰元澈径直去了钟月轩,巧的是,长定宫的人也来送花,刚刚被拒了。
更巧的是,太子送的,同样是月季。
沈暮春根本没心思搭理他。
昨日她想写信,派人去准备纸笔,却忘了问问这朝代都有什么笔可用。
知之给准备了笔墨纸砚,沈暮春不意外。
只不过她用不惯毛笔。
写出来的字,实在是难看。
为了给璟王写封诚挚的‘感谢’信,沈暮春把自己关在屋里,来回琢磨了一夜。
按铃兰说的,什么都别提,就当没发现。
不认得珍珠等于没听见秘密。
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但是沈暮春照做了。
费了一堆草稿,毫无进步,她也写累了,“随意吧,希望璟王看得懂。”
等信送出去,沈暮春就打算不管了。
谁知道知之送完信回来,非抓着她练字,“姑娘在这闲着也是闲着……”
问就是贵妃娘娘的旨意,沈暮春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罚抄书。
反正从早上开始,她就一直站在桌前。
越写越来劲,笔下走龙蛇。
铃兰站在旁边盯着,忍不住捂眼。
沈暮春却自我感觉良好,“怎么样?”
知之进门来,佯装随意地扫了一眼桌上,而后才道:“姑娘,璟王来了。”
闻言,沈暮春的手顿了顿。
刚走了个太子,又来了个璟王。
这钟月轩还不如静月轩清净。
笔尖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黑点。
“那你看我是去招待呢,还是去招待呢?”
主要是她抄累了,不想继续写了。
知之却说:“娘娘说了,姑娘忙于练字,不宜出门,奴婢去回了王爷。”
她知道该怎么做,进来不过是走个流程,刚刚也是这么拒了长定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