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霁禾见过歌姬身边宫女,好像不是她。
铃兰垂眸看地,“回公主的话,奴婢是。”
下午太子带自己的人到钟月轩来邀约。
知之拦都拦不住,只能在她们二人走后,跑到烟碧阁去,求助贵妃娘娘。
刚刚铃兰与小春脱困回来,知之又得去一趟烟碧阁,给贵妃娘娘报个平安。
而她们正在屋里说话,才出来得迟了。
闻言,兰霁禾问:“歌姬可回来了?”
奴婢跟着主子,肯定是同进同出的。
铃兰听得微愣,“公主找姑娘有事?”
走了个太子,来了个公主,可这和玉公主与她们素无交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本宫来此,当然是有事啊!”
“她不在?”兰霁禾突然提了调调。
铃兰也来不及多想,“姑娘正在里屋。”
“请公主先移步到前厅稍坐,奴婢进去,跟姑娘通报一声……”
她带公主去前厅,又要让人奉茶。
兰霁禾摆摆手,“不用茶了。”
五皇兄在外面等着,她在这喝什么茶。
“你进去通报,就说本宫晚些想听曲,让她赶紧收拾收拾,随本宫走一趟。”
铃兰犹豫了一下,“公主。”
“姑娘刚刚陪太子赏完花回来,许是着凉,身体有些不适,正在里屋歇着。”
“这曲应是唱不了了。”
这是小春让她这么说的。
“着凉?”兰霁禾明显是不信的。
要不是接连下了几场大雨,这天气指不定要热成什么样,她说着凉?
连观夏都觉得可笑,“太子请得动姑娘,我们和玉公主请不动她是吗?”
“你个小小宫女,胆子挺大啊,竟敢拿这种胡话来糊弄和玉公主!”
观夏越说越大声,把铃兰吓得够呛。
“奴婢不敢,奴婢说的是实话。”
她只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听小春的。
“奴婢小春,见过公主。”
刚刚沈暮春躲着偷听来着。
见铃兰没用,被人吓一吓,就腿都软了,她只能亲自出来演戏了。
“咳咳。”沈暮春离得有点远。
“奴婢有些不适,还请公主见谅。”
兰霁禾蹙眉,“你怎么了?”
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连声咳嗽。
眼前人,与刚刚在沁芳苑打太子的歌姬,简直是判若两人。
“咳咳。”沈暮春垂着头,有气无力的。
“回公主的话,奴婢刚刚陪太子跟徐良娣,到沁芳苑去赏花,忽遇大风……”
她出来之前,专门往脸上抹粉了。
现在看起来应该病殃殃的。
“……”兰霁禾抿唇。
一会说着凉,一会刮大风。
要不是她们都在场,怕是就信了她了。
兰霁禾用眼神示意观夏去看看。
观夏点头,走上前去。
“别!”沈暮春忍不住闪躲,“若奴婢将病气过给公主,那真是罪该万死……”
自己的‘病容’,可经不起细看啊。
这宫女走那么近干什么。
“别动!”观夏说话可凶了,抓着她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沈暮春被她晃得头晕,“你会看病?”
望闻问切,不是这么望的吧。
观夏的手往下一滑,在她脸上擦了一道,苍白的表面掩盖着粉嫩无暇。
“公主,她没病,她擦了粉!”
“不是!”沈暮春刚要解释。
观夏拉过铃兰的手,用她的袖子擦脸。
她们擦的,是沈暮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