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宫道上,不是在璟王府里。
兰元澈也是一时气急了,才口不择言。
“让于仇把人送出去。”他说的是工匠。
池渊点头应下,“王爷呢?”
兰元澈说:“去醉花宫。”
他不喜欢拐弯抹角,想要对症下药的话,干脆直接上门去问问清楚。
结果兰元澈去到醉花宫,又被人给拦了。
“本王进不得?”他冷脸问。
王昌高恭敬道:“王爷,贵妃娘娘病了。”
“胡说!”兰元澈不信。
刚刚还好好的,他不过去了趟颐和宫。
半个时辰都不到,母妃就病了。
这作风怎么跟何期期似的。
“王爷,太医刚刚才走。”王昌高耐心道:“若您不信,可以派人去问问。”
贵妃娘娘是被谁气病的,他也不敢说。
“本王自己进去看。”兰元澈当然不信。
王昌高与宫人同时伸了手拦他,“王爷,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奴才了……”
嘉贵妃说她病了便是病了。
就算没病,他们也不能放人进去。
“……”兰元澈憋着气,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掉头去了闲云水榭。
昨日桌上的棋局,早被宫女收掉了。
如今一人执两方棋子,下得十分无趣。
池渊知他郁闷,偷偷派人去请公主。
兰霁禾一来便说:“五皇兄,下错棋了。”
一步错,很容易步步错的。
“观棋不语。”兰元澈平淡地开口。
自己与自己下棋,本就是一盘死局。
若没有破绽,又该如何分胜负。
兰霁禾却说:“禾儿指的,不是这个棋。”
池渊让暗卫去寻她,提了个大概。
兰霁禾一听便知,是皇后娘娘棋高一着。
“皇祖母最忌儿孙不求上进,不知轻重。”
五皇兄的棋艺,可以说进步神速。
但宫中暗涌从来不在这棋盘之上。
此前他一直在宫外逍遥,也不曾下过场,又怎么会是皇后娘娘的对手。
兰霁禾问:“五皇兄为何不找禾儿帮忙?”
“若是换我去,许还有得救。”
在行宫时,她与小春钓过鱼,就算不成,也不会有人说魅惑皇子。
如今皇祖母的态度,怕是难搞。
兰元澈说:“本王的事,不该拉你下水。”
他不是没想过找兰霁禾。
但她现在自身难保,又何必搅和旁的事。
“五皇兄这话就见外了。”兰霁禾笑。
她又不是白帮的,有来有往嘛。
“五皇兄可是听说了禾儿的什么事?”
“父皇要留你,皇祖母让母后在齐家里挑,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兰元澈将早上听到的消息告诉兰霁禾。
潘嫔是她的母嫔,向来中立。
他也不知道,倪太后是不是察觉了什么,还是在帮皇后防范于未然。
“齐家?”兰霁禾抬眼去看池渊。
谁知,他竟然避开了她的视线。
兰霁禾无奈一笑,“齐家好啊……”
若是母嫔选了站队,她也得被迫跟着选,到时候他们可就是敌人了。
“五皇兄,禾儿不想嫁齐家儿郎。”
兰霁禾心里有人,就是够不着。
兰元澈顿了顿,“让本王想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她的路。
而自己要维持现状,就不该插手这件事。
“禾儿可是有心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