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英捏着她的下巴,“你别怨我。”
“本嬷嬷也只是听令行事,饶不了你的命,你应当知道,该怎么救你自己。”
谁让小春如此出众,又是醉花宫的人。
“嬷嬷饶命……”沈暮春只说这一句。
璟王在外奔波救自己。
她又怎么能在这儿捅他一刀。
“看来还是没想清楚。”楚英摇摇头。
沈暮春却开始唱:“起来……”
意外的是,她唱了一半,屋里还有动静,几个嬷嬷似乎不受影响。
沈暮春心里疑惑,还是提起力气继续唱。
楚英听得忍无可忍,“还唱?”
这小春受着刑,忍着疼,满手是血,竟然还有心思唱歌,唱给谁听。
楚英又拿东西将她的嘴堵上。
“就算你有一把好嗓子,又如何?”
这儿可是牢里,不是别的地方。
“唔……”沈暮春说不出话来。
楚英往后退,然后让四个嬷嬷继续。
一根根针扎进去,缓缓推到底。
“唔……”沈暮春疼得要疯掉,一直挣扎,可那些绳子将她捆得死死的。
疼不是一下的,是持续的。
十指连心,沈暮春好想就这样死掉。
她为什么要穿到这皇宫来。
老天是在惩罚自己吗。
“唔……”沈暮春不仅要忍着疼,还要一直忍着不能哭,忍得她汗如雨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没地方扎了。
楚英才让她们停下,“想清楚没有?”
沈暮春一动不动,也没有回应。
其中一个嬷嬷上前探了鼻息,“还活着。”
她还以为这姑娘受不了,疼得晕死过去。
“璟王是皇子,要你护着他做什么?”
楚英往前走几步,将她嘴里的东西扯下,“你算什么东西,自己不要命啦?”
沈暮春听了,依旧一动不动。
楚英又问了几遍,完全拿她没办法。
“行,你就忍着,看你能忍到何时。”
都扎成这样了,还不肯松口。
四个嬷嬷收拾工具,随楚英退出去。
屋里突然只剩沈暮春一人了。
她一动不动,仔仔细细地听着。
人确实都走了,连柯月也没给自己留下。
“疼……”沈暮春这会才忍不住出了声。
这种刑罚实在是太疼了。
疼得她浑身上下没力气,也没力气嚎哭,只能小声地呜咽着。
沈暮春累极了,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一直到后半夜,兰元澈溜进来,才将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给解了下来。
珍珠落满地,他都没心思去捡。
“小人鱼,你醒醒……”
今夜是中秋,宫宴散得晚了些。
散场之后,太后还让人将皇子们都叫去,说了一堆告诫训斥的话。
兰元澈听得很不耐烦,也得听,然后他还得送何期期跟人类幼崽回府。
这一来一回地折腾,就来晚了。
“你来了……”沈暮春哭得眼睛又红又肿,几乎都要睁不开了。
“嗯。”兰元澈忙将她从木架子上解下来,抱在怀里,“谁干的?”
他刚刚靠近,就闻到很浓的血腥味。
进来之后,看到小人鱼竟成了这幅模样,兰元澈都忍不住亮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