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起身跪在了床上,俯身一拜。
脆生生的开口道。
“我记得,父亲曾说过,执念是一个人内心的深渊,但往往却不是真正要人命的东西,妄念才是最要不得的。”
父王损耗一身的魔力,暂时压制住她的魔心劫,是要点她混沌灵台,让她明智净心。
她虽看过无数书籍,也对心魔劫有过一分了解,可没有想到以自身入局的时候,这么凶险万分。
她的心里确实有执念,
安宁闭上眼睛,不敢想上辈子的执念,恐怕已经成了妄念,这心魔劫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得了。
巴掌大的脸蛋上鲜嫩坨红,透出一份不正常的病态来。
阿莱和褚良看的有些心疼,我的小祖宗哎,对自己好点成不?瞧瞧都快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先起来,”
褚臧扶起骨瘦如柴的安宁,他的安宁聪明伶俐,就是太知礼数。
安宁被褚臧按回了床上。
“这世间魔族众多,所求亦是不同,有的魔族贪恋权力财富,有的魔族想要永生,有的魔族痴迷武力,还有的魔族始终逃不过一个情字。”
说到这里褚臧瞥了一眼小小的安宁,觉得情这种心魔,安宁这个年纪根本不用担心,跳过跳过。
“咳咳,这其中,大多数魔族都死于自己的执念。”
安宁脸色苍白:“父王,你是说让我分清执念和妄念,然后去芜存菁是吗?”
“对。”褚臧十分欣慰,“安宁你一定记住,你的力量十分强大,你要做这世间的太阳,让那些黑暗去害怕你,而不是你害怕那些黑暗。”
“是。”安宁点点头,强撑着一抹笑意:“父王我一定做到。”
褚臧却觉得安宁似乎有很重的心思。
甚至他感觉到了一种飘忽之感,这不是好兆头,褚臧不由的坐了下来,视线与安宁平齐,大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顶。
安宁微微歪着头,眼神懵懂茫然,特别像一条溺水的鱼。
“父王?”
“安宁,别怕,你记得一切有我和你母后在支持你,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黑暗吞噬。每个人的内心都有黑暗面,但要看你怎么去对待它。”
“我明白了父王。”安宁重重点头,温柔一笑,此刻多了几分踏实在里面。
褚臧说着,手掌之中魔息波动,出现了一枚通体纯黑的墨玉,直接塞到了安宁的手里。
“父王,你这是?”
安宁看着墨玉令牌,有些讶异又有些微微酸涩,这是魔宫禁地的出入钥匙。
褚臧也想跟安宁呆在一起,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安宁,你拿着我的令牌去魔宫禁地,那里有足够的魔气,可以支撑你安全的度过心魔劫,你只要坚定信念,父王相信你一定可以平安度过。”
安宁收下钥匙,却摇摇头:“父王此事稍后再议,我要见母后。”
提到魔后白诺,褚臧表情有一瞬间的痛苦,却掩饰的很好,像是无事人一样笑了下。
“安宁,你母后受了点小伤正在蕴养,她现在不能见你,等她好了…….。”
这笑的都快哭了,只要牵扯到母亲,父王的戏委实有些差了。
安宁此刻也顾不得,在外人面前该有的的君臣之礼,直接抓住褚臧宽大的袖子,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坚定:“父王,若是我可以救母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