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净化力外,世上没有什么能战胜这种力量,就是净化力也不见得一定能压制这种力量。”
“恐惧从来都是建立在强大的基础上的,正是因为我们强大,无人可以战胜,世人才恐惧我们,惧怕我们,所以我们建立的规则世人不得不遵守,我们下达的命令世人不得不服从。”
“到那个时候,世界将是我们的,没人可以违抗,也没人敢违抗。”
“到那个时候,古凌可,你和我将是这个世间无人敢冒犯的神灵!”
连隽绕着古凌可走了几圈。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古凌可的目光充满了激情。
他甚至能够看到,在不远的将来,他将在乌城乃至整个中原西域拥有无与伦比的号召力!
就在这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畅想:“我不是尸煞。”
连隽停下脚步,无法理解地看着古凌可,问道:“你为什么不肯接受自己是尸煞的事实呢?”
古凌可抬起了头。
他的脸涨得通红,身体在微微颤抖。
看得出来,为了抵抗体内肆虐的黑煞力,他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可他的目光十分坚定,坚定得像一块被风吹雨打了几千年依旧岿然不动的巨岩。
他张开嘴,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却吐得十分清晰,清晰得异常坚定。
“我……不……是……尸……煞!”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如同两棵相对而立的存活了数百年的古松。
只不过一人目光平静且坚定,另一人目光中充满了困惑。
下一刻,那种困惑悉数变为愤怒,化成了袭向古凌可的风。
古凌可眼眸微变,想要躲开那阵风,无奈只是抵抗体内肆虐的黑煞力,他便耗掉了全身力气。
那阵风袭来之际,他抽离最后一丝力气,将两只手臂抬起,挡在了胸口。
连隽一脚踢在了他手臂上,由于力量太过强大,他感觉臂骨都要断裂了。
他整个人倒飞而出,撞在了身后铜鼎上。
三米高的铜鼎,重逾千斤,数名大力士合力都不一定能将其推动。
此时鼎身却动了一动,一只鼎足微微向上翘了两寸。
如果连隽力气再大一点,这口鼎肯定就被撞翻了。
古凌可从鼎上摔下,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他强忍着咽了回去,慢慢抬头朝连隽看去。
连隽向他走来,嘴角扬起了嘲讽的弧度,冷笑道:“大荒神会赐予她的子民祝福。你也是大荒神的子民,你体内也拥有大荒神的力量,可你为什么不肯接受这种力量呢?”
古凌可喘着粗气。
六名黑衣人结出的天煞印能引来强大的黑暗力量。
这种力量看不见,却充斥了石室每一个角落。
不管是黑衣人还是连隽,或者是他,都沐浴在这种力量的洗礼中。
黑衣人和连隽被这种力量滋养着身体,唯独他在排斥这种力量。
他感受着体内极不安宁的黑煞力,说道:“我说了,我不是尸煞。”
连隽眸光微转,从原地失去了踪影。
下一刻,古凌可从鼎前飞起,飞过近半座石室,撞在了关着平瑶的铁笼上。
铁笼被撞得在空中摇摆起来。
见古凌可要掉下去,平瑶立即从笼中伸出手,抓住了古凌可的衣服。
她力气不大,即使两只手一起抓,依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古凌可的衣服从她手里一点点溜走,急得她差点哭出声。
就在她快要松开古凌可衣服的时候,她面前出现了连隽的身影。
连隽一脚朝她双手踢来。
她知道连隽这一脚力量有多大,也知道要是被连隽踢中自己会有多疼,可她依旧在绝望中死死地抓着古凌可的衣服。
哪怕下一息,古凌可就会从她手中掉下去。
连隽那一脚没有踢在平瑶手上。
只见古凌可踢中了连隽的脚,并且借着这一脚翻身而上,举起拳头朝连隽打去。
他的拳头很硬,但在今晚,这一拳还未出手,已先失去了七分力道。
他身上的黑煞力还在肆虐,他体内的鲜血依旧沸腾。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连隽身上,身体的痛苦却将他拉回现实,让他大部分力气用来抵抗黑煞力了。
他的出拳速度比以前慢了太多,力量比以前小了太多,就连挥拳的方式也比以前生硬了很多。
这样的拳头轻而易举被连隽抓在了手里。
连隽嘲弄地看着古凌可,冷笑道:“这也叫挥拳?”
铁笼前出现了一声惨叫。
连隽五指像一只巨兽的嘴深深合了起来,被他抓着的古凌可的拳头已然变形,在巨力的折磨下,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
三个月前,连隽和古凌可用拳头对轰过三次,三次古凌可都占了上风。
连隽离开时,说三个月后一定会捏碎古凌可的拳头。
当时很多人以为那是恐吓,或是连隽为挽回一点面子撂下的狠话。
可是三个月后的这个雪夜,连隽真的捏碎了古凌可的拳头。
不止如此,他还打折了古凌可右臂,将古凌可从铁笼前丢了下去。
古凌可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连隽向他一步步走来,说道:“真可笑啊,古凌可。你有闯黑市的勇气,却连自己是尸煞这一点小事都不肯承认。”
古凌可右臂折了,可他仍然艰难地撑起身体,说道:“我说了,我不是尸煞。”
连隽笑了。
他笑得很冷,至少在古凌可看来是这样,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讥讽。
他走到古凌可面前,像看着一只可以一脚踩死的蝼蚁,居高临下地说道:“那你就……”
一记刀光出现在古凌可眼中,伴随那记刀光落下的还有连隽冷漠的声音:“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