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有相识颍川荀悦,目下正在北军五校,协助军事。他是颍川荀氏八龙荀俭之子,其人性沉静,美姿容,才智经论,皆为上等。”
刘宏闻言,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
“那皇兄,下午将荀悦带进宫来一见吧。”
刘表闻言称是,说罢便将手中公车署的奏文递上。
“陛下,此乃臣今日公车署考试结果。”
刘宏接过奏章一看,刘表的成绩皆为优等。如此贤才,却因朝堂争斗,宁愿领兵作战,也不愿与之为伍。
皇帝刘宏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不由叹了一口气。
“皇兄且去,朕当召公卿议对,定然给皇兄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表依言退去,皇帝刘宏又令公车征辟蔡邕回京任职,至于马日磾、蔡邕等人,能否成为皇子侍讲,皇帝刘宏到时候自是少不了一番考较的。
待刘表回到北军五校,唤来荀悦,告知欲举荐荀悦入宫为皇子侍讲之事。
荀悦听后。
“主公所遣,吾必恭从。”
随后,刘表又告知自己欲领兵支援南阳之事。
“主公在外,吾当为主公耳目,使主公尽知洛阳之事。”
下午,刘表带荀悦一同入宫面圣。
到得崇德殿外,中常侍张让领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宦官,一脸笑意的迎上前来。
而那个小宦官张侍,刘表依稀记得似乎是上次送钱粮到北军五校军营的领头之人。
“恭喜刘公,贺喜刘公。”
刘表尚未言语,张让已经一脸笑意的恭贺道。
刘表虽与阉宦一党,相约前程往事,既往不咎,这也算是为了朝政而做出的妥协,但刘表着实是有些不齿阉宦的为人的。
此时刘表又见张让一脸笑意,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来,但还是颇有修养的笑着回道。
“不知何喜之有?”
张让颇有些表功的说道。
“陛下今日召公卿议对,商议南阳黄巾叛乱之事。小朝议上,朝臣百般推诿,陛下雷霆大怒,狠狠的训斥了朝臣公卿。”
“此后陛下以公车署奏章为由,力主刘公为帅,统兵平定南阳黄巾之乱。”
“只是司徒袁隗等人百般阻挠,但好在我等宦官与陛下同心共德。”
“最后刘公虽不得南中郎将之职,却也得到了一个不相上下的南阳校尉之职。”
刘表闻言,倒是一喜,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珏,递到张让手中。
“多谢中常侍,仗义执言。”
张让毫无声色的将那块精美的玉珏收入囊中。
“不敢,不敢,都是为国尽忠,为陛下效力而已。”
刘表自是又恭维几句,待与张让分开之后,刘表面色一正,看着有些微微皱眉的荀悦说道。
“仲豫,可是不解吾之作为?记住阉宦不足为虑,他们不过是陛下制衡朝臣的棋子罢了,要杀之,陛下一言足矣。”
“汝若为皇子之师,当教导其“亲贤臣,远小人”。同时还当与朝臣乃至阉宦虚与委蛇,如此方能长久。将来新君即位,方能有整肃朝纲之机啊。”
荀悦闻言,方才醒悟,忙拱手称是。
刘表与荀悦说完话语,又自沉凝,自己领兵作战,本是为国出力,司徒袁隗等人怎会百般阻挠呢。
转念一想,莫非是之前在大将军府薄了袁隗侄儿河南尹袁术的颜面不成?
想通这些,刘表也是暗自摇头,朝堂之上争权夺利,果然不适合自己啊,也越发坚定了自己外任的心思。
入得大殿,皇帝刘宏对荀悦自是一番考较,而荀悦所言的“君臣之道”,让皇帝刘宏大为满意。
如此一来,也就确认了荀悦侍讲之事,同时刘表也再次确认了自己将为南阳校尉之事。
不过不同于其他两路都有数万大军,刘表这一路当下总共只有两千人马。
毕竟其他两路已然攻陷治所,成了气候,而南阳黄巾尚在攻打宛城的过程中,是以受重视程度低了不少。
不过这两千士卒中有五百北军五校士卒,其余的则是一千五百,则全是三河骑兵。
另外皇帝刘宏为了弥补刘表,未能替他取得更好的南中郎将之职。
所以允诺他,到南阳之后,还可再行征召三千人,凑足五千之数。
此时战时状态下,中郎将可统兵5000-人,而刘表的南阳校尉属于特设校尉,可统兵5000人。
因为司徒袁隗等人的阻挠,刘表的南阳校尉之职虽与中郎将一般都是轶比两千石,但统兵数量上着实少了很多。
刘表二人告退之时,刘宏又告之。
“今日小朝议,朕震怒之下,终使得朝中公卿齐心协力。目下各方准备齐全,明日大军当誓师出征,大军开拔之后荀悦当入宫侍讲。”
刘表、荀悦二人闻言,齐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