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亮看到一个世界直接泯灭，众多雕像镇压那方大世界，没有一点气机泄露。
直到无数年后，一个人类进入了那个化为黑暗的死寂世界，救走了唯一还有生机的世界之子，也带走了这些雕像。
“萧晨！”
朱亮第一次知道了这个名字，他也知晓了黑帝的存在。
然后，他就知道了灵兽空间是如何一步一步成长起来。
他看到各族进入灵兽空间，这些人是如何团结一心，将一个小小空间发展成如此浩大的一个世界。
他看到了无数俘虏而来的神圣骑士，还有圣殿中人。
他更是看到圣子殿下曾经也被送进这个世界。
自然，他也听到了无数的信息。
大世界的世界本来也不是多大的秘密，从这些生灵的交谈之中就可以得到答案。
他想到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圣殿建立的初衷。
他记得当年，他们这些神圣骑士宣示的是守护这个世界，而不是效忠圣主的。
他想起了无数战友，为了守护世界的生灵如何前赴后继的。
无数鲜活的面孔在他脑海浮现，那是无数年前的画面。
他想到了有人挡在他的身前，为他争取了唯一的生路。
什么时候就变了呢？
似乎，圣主率先突破到四境，成为了世间唯一的存在之后，很多事情就慢慢改变了。
他们做的更多事情，变成了追杀异端，变成了守护圣殿的权威。
“世界之灵居然还在？”
朱亮真的有些怀疑世界了，在他的认知中，那个世界是没有器灵的。
他知道世界之外有一道无形屏障，那屏障守护着大世界无数年。
“那是圣主为此界布置的最后防线，在结界破碎前，世界上所有的生灵都必须全部转移！”
朱亮是比较早的一批进入新世界的，后面旧世界发生的事情他知晓的并不多。
甚至，他早都忘记了他们曾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那结界自然不是圣主的杰作，所谓全部生灵撤离自然也是谎言。
事实是借助界灵的庇护，献祭整个世界为圣殿护航。
一个大世界的生灵都是待宰的牛马，圣殿留下小部分的力量，几乎是要吸干最后一滴血。
后面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知晓了，他知道了辰思这个世界之子的存在，他知晓了在大敌来时，圣殿是如何果断抛下一个世界的。
圣元城大战，无数神圣骑士死在了那里，只有圣子一人逃到了圣界。
从此之后，圣界中人再也不知道大世界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是：“圣子殿下为了守护旧世界，战到最后只剩下一兵一卒！”
“旧世界已经破灭，圣界生灵当奋发向前，为亿万生灵复仇！”
圣殿在新世界也是努力经营的，众生皆努力向上，再加上无比扎实的基础，几万年时间就有了极大的成就。
只是，这一切的基础都是以牺牲别人才得来的。
那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一万两万的生灵，那是亿万生灵。
如果别人和他说这事，他死也不会相信，还会直接祭出长枪，把对方当成异端直接灭了。
可这信息来自自于自己的神魂分身，来自于另一个自己。
两道意念重合之后，他就相当于经历了另一种人生。
“这，怎么会这样？”
朱亮有些崩溃了，作为神圣骑士，这是他一生的荣耀。
现在发现，他守护的一切可能是错的，这怎么让他接受得了？
朱亮带着一个神圣骑士团立在高空之中，一立就是一个月，几乎是一动不动。
他在一遍一遍梳理过去的一些事情，很多记忆中的东西被翻出。
有些东西一旦有了怀疑，他就能找到无数的证据验证。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好兄弟，突然成为了异端。
“不对，有人影响了我的记忆！”
朱亮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的思维，记忆似乎都被影响过！
能够悄无声息做到这一点的是谁？
自己信念了一辈子的东西，突然发现是错的，这大概是最残忍的事情了。
如果在这之前他战死了，或许比这还会更好。
他想起了至高神的话：“圣主就是一个伪君子！”
似乎，这话一点都不为过，还有些不足。
萧晨一边关注着朱亮的情况，一边和碧霄真神继续收取新的灵藻。
朱亮已经放下长枪，似乎已经不准备出手了。
这个结果对萧晨来说是最好的，这些事情得让他自己慢慢消化。
曾经的信念有多坚定，现在崩塌得就会多彻底。
萧晨看到朱亮原本光亮的眼神变得黯淡，有些失神落魄的样子，竟然生出了一些不忍。
默前辈似乎是看不过去了：
“你特么也太脆弱了吧，这么点事情就把你打击到了？
事情做错了就改，算个屁啊！
再说这事也不是你的错，你就是别人手中的刀，是工具人而已。
有些事情你不做的话，自然有其它人去做。”
“老子曾经也加入圣殿，后面不也是花了极大的代价才脱身？”
“你这算是好了，以后躲在这里，也没人会把你怎么样。”
朱亮听到这些话，似乎是终于有了气力：
“我不会躲！”
“你躲不躲都一样，让你去打圣主，你有这个勇气吗？
哪怕有这个勇气，你也没这个实力。
所以你啥也做不了，你的希望是萧天师，他才是你唯一的希望。”
萧晨自然知道这话是为了让朱亮投降，可听着还是相当舒爽。
“旧世界还在，你也别说守护不守护，总得为他们做些什么吧。
那里也是你的家，也是你众多同袍的家。”
“你为他们做些事情，给他们保留一些火种。”
旧世界的生灵，也算是朱亮的后人。
他能够达到这样的实力，自然不是普通人。只是事情有些突然，他要花点时间消化。
“圣殿中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不少，你可以做更多的事情的。
这里中只有更好的方法，也有更好的选择！”
朱亮知道萧晨的一切情况，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成长到现在这个境地，确实是相当不可思议。
按成长速度来说，萧晨或许比圣主还要快。
默前辈确实是了不起，不只是给人指出现在走的路是错的，还给出了更好的选择。
朱这在灵兽空间等了半年，这半年他收了兵甲，将手中的一个空间神器交了出来。
空间神器中，是跟着他的神圣骑士。
无数的装备，都成为了灵兽空间的财产。
朱亮更是将自己一身的四境神器脱下身来，然后对萧晨提了一个要求：
“萧天师，我可否去旧世界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