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未甲微微蹙眉,脸上神色凝重,一是没想到宋词安还有这等本事,竟能治好将军的伤。再者就是能在自己无形的隐匿之下准确地发现自己藏身的地方,此人不容小觑。
待回去后定要好好查查此人的底细,眼下,先以将军为重。
二来就是,他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仿佛自己暗藏多年的心思被剥开放在了阳光下照射,鲜血淋漓,无所遁形。
只不过,按照老二说的话,他们五人算是欠了宋词安一个要求。对于他们来说,这跟将自己的命交在宋词安手上有什么区别。
燕未乙则是直愣愣地看着两人进了屋子,愣了半晌后脑袋飞速运转,在想自己先前说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话。
远处的燕未丙:我就知道 ??? !
其他两人面面相觑:哦吼,完蛋!
施针的过程并不难,难受的反而是时屿 。
这次施完针后时屿的记忆能恢复的差不多,但恢复记忆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
大脑像是被强行撕裂,然后往里面塞入一大堆东西,这些记忆会在眼前一幕幕上演,像是超4K的电影一样,一帧帧一幕幕在脑海里上演。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和施针,时屿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次就不必脱衣服。
经过漫长的施针环节,宋词安将最后一根针放进针灸包里卷起来。
药材加上施针的效果已经显现出来了。
时屿脑袋晃动,额头有冷汗冒出,身上穿着的衣袍也尽数被冷汗打湿,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
正处五月份,天气已经回温,时屿穿的比较薄。薄薄的衣衫被打湿,贴在身体上,勾勒出劲瘦修长的身形来。
宋词安用热水打湿毛巾擦掉时屿脸上的汗水,将因为小幅度移动而凌乱的头发整理好。
等时屿完全安静下来陷入睡眠后,将其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脱下来,换了一套新的。
眉心独属于哥儿的红痣愈发鲜艳,眼睛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打下一小片阴影。
宋词安轻步走出屋子,将门拉上。
外面的五人见宋词安走出来,便急不可耐地上前询问,不过现在比起之前,多些了敬重与服气。
就连对宋词安敌意最重的燕未甲也走上前来,向宋词安行礼,“宋公子,将军他怎么样了?”
宋词安随手摆了摆衣袍,“已经没什么事了,等他醒来记忆应该能恢复了。”
“那就好。”稍后半个身位的燕未乙摸着胸前顺了口气,这要求已经夸下海口答应了人家,要是将军恢复不了记忆,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还不如去死一死 ?? ? 。
燕未甲听此,点了点头,行礼,真心实意地说了句多谢。
其他四人也行抱拳礼,说了声感谢宋公子。
“不必。”宋词安淡淡道,“毕竟我也很高兴时屿能恢复记忆。”
天色渐晚,虫鸣鸟叫声渐起,天色像是一张昏黄的油画,除却残阳的影子,天边还升起一轮弯弯的月亮。
隔壁吴婶子家的吴落敲了敲门,带了些嫩绿嫩绿的苜蓿草,蹲下来喂给几只小兔子吃完便走了。
期间还不忘向宋词安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