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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走出卧房的时候,石决明和沈当归连个人正抱着胳膊一人一边在门口站着。石决明看我出来,对着沈当归挑了挑眉毛:“我就说治不死吧。”    我冲着他努努嘴:“本姑娘还没治死过人呢,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石决明没有回答,而是凑过来神神秘秘地打量着我,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沈当归就站在一旁,笑着看我们像两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我就说阿瑾你思慕阿郢,这回患难见真情,啧啧真是难得。”    我踩了石决明一脚,冲过去就把他揍了一顿,他没有还手,装作龇牙咧嘴的样子:“我是怕他死了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沈当归笑着摇头:“决明你少添点乱吧,别忘了你还得解决那烂摊子呢。阿瑾姑娘也早些休息,楼主吩咐我叫郎中替你换药。”    看着沈当归这副文雅的样子,我实在无法将他和赌钱联系在一起,更无法想象他因欠债被扒了衣服游街示众的样子,果然人不可貌相。    我道过谢,把药方交给沈当归。郎中替我换完药之后,我就蹦蹦跳跳地找到了石决明。石决明站在院子里不知再想些什么。我悄悄地跑到他身后打算吓他一下,不料他转过身子,十分不配合我。    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金陵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石决明摇摇头,这几天当归和我被你们俩折腾的够呛,还没有腾出时间琢么。当归派弟子去了趟江南霹雳堂,人倒没有全死,但是元气却是伤了不少。    “江南霹雳堂与明月天心楼有什么关系?”    石决明摸了摸下巴:“与明月天心楼倒是没什么关系。雷老堂主和阿郢有些私交,阿郢曾经治好了他的旧疾。”    如此看来,陈郢医术并不算差劲,他给自己开的方子除了药劲猛烈了几分,别的找不出什么疏漏之处。他还能治好雷老堂主的旧疾,也是有些独门秘籍的。    石决明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没有和你说过?”    “没有。”    “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石决明摇摇头,罕见地露出悲悯的表情。    江南霹雳堂是金陵第一大门派,所使用的火霹雳是江湖上一顶一的武器。武功再强的人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哪里抵得过火药的狂轰滥炸。不得不说,把弹药库点了的做法十分明智,也只有如此才能伤得了霹雳堂的元气。而且他们抓住了青龙堂调派弟子的机会,栽赃石决明。那伙黑衣人不出意外也是他们派来伏击明月天心楼的。我的行踪仿佛被他们掌握了,可是那日陈郢怎会料到路上一定会有人埋伏,怒气冲冲地拦着我不让我走。明明是栽赃石决明,为何最后要在暗处将钢针射向陈郢。    我忽然明白了:“那些人的目标不是你,不是明月天心楼,是陈郢。”    石决明眯起眼睛,翘起了嘴角:“原来是这样,该来的终究要来。”    “陈郢以前是不是有什么仇家啊,谁非得要他死。”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石决明耸耸肩膀,表示他对于这件事情无能为力。    我还是被石决明和沈当归按在床上躺了三天,虽然对于此我非常不满,但是我们在另一件事情上保持了一致的态度。那就是每当陈郢从床上起来,打算批阅他那堆文书的时候,沈当归会抢走文书,石决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他的睡穴。陈郢无可奈何,挣扎了几天,最终放弃了处理公务的念头,安心在床上睡觉。我严重怀疑他的一身毛病都是因为不睡觉造成的,睡了几天之后,他的身体好得飞快,已经不会动辄吐血。每次吃药的时候终于不用吃一口吐三口,坐起来没一会儿就浑身虚汗。    沈当归和石决明出面解决江南霹雳堂的事情,石决明贴着小胡子,把脸化成北方糙汉的模样,冒充青龙堂弟子跟着沈当归在外面跑来跑去。我让弟子把朱雀堂的文书都挪了过来,再在陈郢睡着了的时候抢过了他应当批阅的那一部分。在床上躺不住的时候,我就抱着文书凑到陈郢床边上,反正他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宋徵在文书上告诉我青龙堂的五十名弟子全部到齐,今日便分配下去协助漕运。我提笔写下要宋徵多派弟子留心安全,盯住临安的各大镖局和江上漕运门派。庄子况问我什么时候动身去天目山,今日又查出来一批药材掺了假。赵悠之这次呈上来的账目竟然有一处与之前变动很大,难道是算错账了?    整日躺在床上睡觉也是百无聊赖,文书还被我们给抢走了。陈郢醒来的时候大多靠在床上看书,书当然不是四书五经一类费脑子的东西。沈当归的青龙堂里只有两种书,一种是坊间流传的怪志小说,另一种是与风水相关推算他赌钱吉日的骗人书。有时我在看朱雀堂文书小声叨叨的时候,他会在旁边提点建议。果然楼主就是不一般,他想出来的办法既快捷又有很强的可行性,困扰我多天的问题往往因他的一句话迎刃而解。    这样整日守着他,提醒他吃药,给熟睡的他擦汗,怕他着了寒气每过一个时辰就要看看她被子有没有掖好。我觉得自己变得婆婆妈妈,快成了陈郢的贴身丫鬟。当然伺候人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有做过,在荆门侍奉师父时也是如此,只不过放到一个刚刚认识两个月的外人看起来有些奇怪罢了。更奇怪的是,我竟然乐在其中,每天最高兴的事情居然变成了等着陈郢起床,然后听他用有些慵懒声音向我道谢。    陈郢这副像纸一样的身子需要每天用银针扎一遍,扎针的时间往往是他睡着了的时候。石决明对扒了陈郢的衣服看我扎针有着异常浓厚的兴趣。每当我手起针落的时候,他总要感叹一番这么好看的皮马上就要扎出血了,啊呀阿郢身上肌肉真多,我想摸摸可以吗。他在我耳朵边上大呼小叫,有一回差点扎错了针,把好不容易救回来的陈郢给扎死。这样沈当归每天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在我施针的时候把一脸花痴的石决明拖出去。石决明一边走一边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好像他的男宠被别人玩儿了一样,旁边的沈当归一脸哭笑不得。最遭罪的还是陈郢,石决明的哀嚎声听得我心烦,我就趁陈郢睡着的时候多狠狠地多扎几针,再把药方全都换成苦的没法喝的药材。陈郢喝药的时候表情总是很复杂,看他皱着眉头把药吞下去还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心里不知道偷偷乐了几百遍。    那天陈郢喝完药之后,我照例要点他的睡穴,他挡住了我的手忽然说:“阿瑾,你很久没有施针了吧。”    我的确是很久没给人治过病,扎过针了。来到临安城的三年取人性命的事情倒是做了不少,悬壶济世的善事只做了救陈郢一件,他的眼睛还真是尖。    我别过眼睛不去看他:“楼主应当知道,阿瑾我从来只会取人性命,不会救人。”    “手艺生疏了,等会儿你再扎一遍,我亲自教你。”陈郢的嘴角露出了些浅浅淡淡的笑意。    原来陈郢不光会开药,还会扎针,我先前真是小瞧他了。我倒要看看他扎针能扎出个什么名堂来。    银针用白酒擦拭完毕,我解开他的中衣,扶着他缓缓躺下去。他的神色安然,衬得我如同一个女流氓。这具躯体虽然看了无数遍,但他醒着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左手扶持,右手进针,食指捏住针柄向下进针。扎完这针,我长舒一口气。  再拿起一根银针,左手若有若无地蹭过他胸上的肌肤,那里轻轻地抖了一下。我顿时玩心大起,怪不得石决明喜欢看我施针,他那副隐忍的样子真是让人心里仿佛被虫子爬过一般,痒痒的。指尖在他胸口上转着圈,他闭上眼睛,把头别向一边,呼吸有些粗重。他头发披散着,再加上皮肤白皙,□□着胸膛,脸颊上生出的淡红色竟平添了一丝妖媚。    他的手突然覆了上来,还是那么凉,那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本应细腻光滑,然而掌心、手指上厚厚的粗粝的茧子磨着我,提醒着我这是一双常年握剑习武人的手。    嘶哑着嗓子,他摇了摇头:“看来我需要教你了。”    “进针太浅,食指用力不对,针身是斜的。你到底多久没有没有施针,学的东西都忘记了吗?”陈郢的目光突然变得尖锐起来,蹙起了挺秀的眉头。    “下一个穴位是天突穴吗”    “是”    他握住我的手开始发力:“进针要准,针身不要弯曲,不同的穴位进针的深度不同。下一个穴位你自己扎。”    就这样陈郢的针灸教学课断断续续地上完了,上得我提心吊胆浑身痒痒口干舌燥,鼻血差点就流出来了。陈郢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自一口真气足的样子。眼看给他浑身扎完一遍,我提着药箱飞快地跑了出去。跑到一半发现鞋子掉了,又灰溜溜地回去捡鞋子,陈郢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我气得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扎死你。”说完这句话觉得还不解气,于是又跑到他床边上点了他的睡穴,才心满意足大摇大摆地走出他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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