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过饭后,佰长从塔楼二楼的兵器架上拿了一把刀下来。
“走吧。”他招呼原平和阿狗道。
“是要去塞外吗?”阿狗问道。
“是燕北,先跟我走就是了。”
“燕北?”
佰长的制服有些地方已经有了缝制的痕迹了,颜色也洗的微微有些发白,他扭头的时候满是不耐烦,“跟着走就是了,问什么问?”
“好的好的,佰长。”阿狗连忙点头哈腰道,脸上堆满了笑容。
月色如水,照的这片沟壑纵横的山地都冷清,山鸟早已经歇息了,只偶尔有风又掠过这片不平坦的土地上,吹得人不自禁地要裹紧衣服。
“真冷啊。”原平哈出一口冷气,他没有选择用源气护体,而是放开了心体接纳着四方长风的到来。
在清冷的山谷间,月色下,前车板上。
他们三人坐在一辆马车的车板子上,后面的车厢挂上了厚厚的黑布,遇到颠簸的路时,里面总会有些似乎金铁碰撞的声音传出。
原平抬头看着天空的圆月,今夜大概是十五,月色清柔如缦,而月亮是一个明亮大盘子。
“我们是去卖兵器吗?”他忽然冷不丁问道。
佰长没有回他,只是牵着缰绳的手似乎有过一瞬停顿。而后他继续驾车前行。
“卖给谁呢?”
“燕北的家族,还是蛮人。”
“佰长不回我,那想必就是蛮族的军队了。”
“你放屁!”佰长忽然扭头恶狠狠地看向原平,骂道,“还轮不到你这种投机的小崽子来套我。”
他张嘴骂人的时候,原平才发现他的嘴里漏风,缺了几颗牙,漏风。
“行吧。”原平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无奈道,“我真不是来投机的。就是想靠自己的本事打下些功名。”
佰长不再看他,继续驾车,留原平在身后继续絮絮叨叨地。
“看佰长的衣服,以前军职应该是位货真价实的佰长吧?”
“其实我读书的时候就听过,好人难当,尤其是在这世道。”
“佰长您不喜欢我也正常,但是我绝不是您想的那种人。”
阿狗第一次发现原来原平话也能这么多。
而原平似乎并没有顾忌自己形象的意思,还在那絮絮叨叨的。
直到佰长那张普通大脸终于无奈地扭过头来,他道,“行了,知道了,别说了。”
“好嘞。”原平满意地笑了。
一路便再无话。佰长驾车,阿狗换到了车后的槛内修炼,原平也乐得清闲,默默地开始在心里施加一层层的八极封印。
昨日午后,那种不受控制的暴虐与混乱原平仍然记忆深刻,他体内的道气在护他一次周全后已经消失无踪了,原平不敢肯定如果昨天就那么下去会发生什么。
他必须要对自己的源气与经脉进行一定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