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
疾风骤雨般的摧打之下,拓跋意终于慢了一步,被原平抓住了机会一掌击在胸口,而在飞出去的那个瞬间,他的手中甩出了四颗白星。
“嗯……噗!”
落地后,拓跋意终于再撑不住,他撑着胸口,向身旁狠狠吐出一大口瘀血,而后凶狠地看向前方。
那四颗白星是他的本命法器,平日以各种精血与天地灵宝温养,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只见四支光柱已经牢牢分立于四端,形成了一方囚笼,而囚笼的中心,就是正不断嘶吼、徘徊的原平。
在打斗中,他已经披头散发,血红色的眼神仿若嗜血的野兽,他喘着粗气、漫无目的地逡巡在光笼四周,仿佛被屏蔽住了视野。
“咳咳……是了。”拓跋意抹掉嘴边的血,大口喘着气笑了。
他观察间心念转动——这燕平是靠气感的……好可怕的能力,他的速度已经比心思要动的快了。
拓跋意从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岩雀岭会有这样的人,不然他绝不会任自己随意置于如此险地。
还是大意了……拓跋意在心底牢牢记住了这次的生死之机,而后他抬头看向了燕平的方向,呵,暴躁的野兽,也终于消停了吗?
拓跋意咳着血站起了身,他披散着头发,昂首傲然将长发挽起,左手抽出二指并做,一片叶便飞来,在半空中被抽丝剥茧化作了一支细丝,再次束紧了长发。
天蓝色的武袍已经沾满了泥土,还有了不少处的撕裂,但这对平素最爱洁净都不重要了,对,现在,那个混蛋最重要!
星门,这是大哥拓跋武烈送给他的法器,四枚白色的棋子构筑四方星门,形成束缚阵法牢牢控制住位于天元位的敌人。
大哥啊,拓跋意抬头,星夜,多少个星夜他曾漫长地独望,即便有茶,有棋,可心底的孤独却也一直真实地困扰着他。
大哥说,那也是成王的路。
他告诉大哥他不想成王,可他没得选。
十年寒来暑往,他只记得四个字——秋收冬藏。
那是大哥教他的,在他还很小,似乎还见过父亲的时候。
……
……
“嗬,嗬嗬,嗬。”
盘腿,静坐,养神。
在调息治疗内伤的时候,拓跋意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在二人的追逐过程中,燕平一开始应该还有这着一定的意识。
他那时紧随着自己不放却没有攻击不是在观察。
燕平没必要观察,他并不是实力不够,野兽对此的嗅觉是很高的,而这也导致拓跋意本以为使出白焰可以便烧败他。
可是最后他差一点就要殒命在这里了。
这是一场生死劫,对拓跋意来说,这也是机缘。
人生难得生死场,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拓跋意已经隐隐感受到了四境的天门就在手前,只需归去静养,他必能成功突破!
可……在这之前,星门要收回去,燕平也要有一个处理。
星门已是拓跋意的本命法器,与他性命相连,不是生死攸关,决不能遗落在外。
“看你的命了。”拓跋意以指为剑,在身前半尺处急速划过,不多时,一个简单的阵法便渐渐成形,而后他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目,开始静静等待。
这一片已经被烧穿的林地,也终于慢慢地从寂静,开始慢慢出现了些许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