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咚——咚——咚——”
一路上,越来越多的大城里,传来震耳的钟声,钟声势大,似要散尽所有的霜寒。
钟声每敲击一下,齐敏和季流年的神色就愈发难看,紫式茵此刻终于能够大概确定,齐国出大事了!
这是丧钟!
万城共鸣,天地齐哀,亿民同悲!
越是想,一个不好的想法就越发清晰地在脑中浮现,纵使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看到此时的原平,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说不出来为什么,只是隐隐地感觉到,要出大事了。
风雪迎面拍打而来,可是原平却没有一点点的防备措施,任由马匹向前呼啸奔驰,他仿若一座沉默的雕塑雕塑般,一动不动地迎接着凶猛击打在面颊的寒霜。
他的眉发渐渐地裹上了白色的霜雪,有些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搭在肩上,只是眼睛仍然平静又冷漠地直视着前方无尽的洁白,
策马向前,
一直向前。
…
直到夜晚,那些马儿也需要休息的时候,原平终于停在了一个树林中,下马开始收拾柴火。
齐敏发现,不知何时,原平又带上了他的那张桃木面具。
上面的狐狸诡异地笑着,在这寒冷的夜里,一个人开始忙碌。
那种不安越来越重,压的她几乎难以喘息,
可是,齐敏仍然不愿意去想那个最可怕的猜测,她仍然希望……哪怕只是微渺的希望,是原平想得太严重了!
她默默地上前,随着原平开始,一起收拾起树林中那些还未被雪浸太湿的柴火。
紫式茵和季流年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也加入了进来。
道年开始看月亮,而越见找了一个石头,抹去上面的积雪,坐下开始擦他的枪。
原平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忽然道,“你的枪真好。”
越见盯着原平说罢就离去的背影道,“可以借你看看。”
原平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道,“不必了,谢谢。”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说话。
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一些米和面被下入了篝火堆上的锅里,锅里还漂浮着一些白菜。
季流年来到原平身边道,“附近的村庄不大,时间已经很晚了,公子见谅。”
原平摇了摇头,“钱给够了吗?”
季流年道,“是足数的,谁要是敢贪墨或者欺负别人,不用公子说,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办。”
原平看着篝火,有些失神道,“你在说我吗?”
季流年低头淡淡道,“不敢。”
原平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怎么会不敢呢,你若是不敢了,我们也便没有再一起走下去的必要了。”
季流年的眼神中浮现出一种不解的愤怒和不平来,“公子,那是随着将士们出征的战马,是他们的兄弟,每一个骑士都要对他的兄弟许下诺言!”
“我知道,那是他们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