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大哥其实根本没有打算娶这个女人时,她心里头就犯起了嘀咕,担心大哥知道后说服爸妈非要把她赶走,所以这几天都抓着她拼命的给自己补习。
在得知爸妈已经同意他们两人成亲时,心里头又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渐渐的也回过味来,以她对自己爸妈的了解,他们不是那种忌讳世俗眼光的人,看来这个未来嫂子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
不过想想也对,哪个软弱的女人,敢上门逼亲?
满仓夫妻俩回到房间后,王芳黑着脸质问他,“不是说在商量吗?怎么明天就要去她家了?”
满仓把兜里的纸条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王芳气呼呼的夺过纸条,“我拿什么看?我又不认识字!”
虽是这么说,但王芳还是把纸张展开,她说她不认识字,也不完全是不认识字。
虽然她没上过学,但以前生产队开扫盲班的时候,她也去上过一段时间,简单的字还是认得。
照着纸条上的字,磕磕巴巴的念着“安?……安你说的办,这两个字怎么读?”
“尽量抽空回来。”满仓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发疼的额头,也没再为难她,直接帮她翻译。
“我把这事和我们的决定跟红军说了,这是他给我回的电报。”
王芳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大儿,将来要跟这个不检点的货色绑在一起了。
气急之下,把纸条撕的稀巴烂,扔在地上,还狠狠的踩了两脚,撞开床边上坐在的满仓,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满仓知道她在气什么,但他何尝愿意儿子的终生幸福就这么被轻易被绑定呢?
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去橱柜里拿出两包一斤装的红糖,再抽出一张红纸撕成两张,把两包红糖给分别裹起来。
拿出两个精致的小篮,在把手的位置上系上红布条,往底部垫好稻草,放入二十个鸡蛋,再把红糖放进去。
往另一个篮里,放入六尺红布,并两小包白面。
再把这些东西统一放到角落里,吹熄油灯后,躺在床上闭眼,对着王芳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明天早点起,我们走一趟。”
话说冯大妮把大儿夫妻俩敲打了一遍后,连晚饭都没吃,就气呼呼的睡觉去了。
前半夜算是睡了一觉,后半夜就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没睡着。
都在反思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最后心慌的不行,抹黑起床把三个儿子通通叫起来,三人都没敢抱怨,认命的把昨天就借好的牛车套上。
冯大妮见只有老大起来了,没看到大儿媳身影,差点没忍住呼死他这个“大孝子”。
也不看看这是给谁出头,又蠢又怂的一家子。
最后还是老五悄悄跟王江说了,老娘生气的原因。
王江这才着急忙慌的把媳妇叫起来。
冯大妮狠狠的剜了老大一样,要不是怕把事情闹大,说什么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这俩蠢货。
率先坐上牛车,带着大儿夫妻俩,和两小儿子,顶着星光和月色往蔡家岭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