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再次委托的事情,陈念文没有一丝抗拒。
诚如梁天的推测,在保障家人的安全下,她是愿意来协助的。
安泰苑内的情况她本就熟悉,所以留意那三栋房子周围的人员来往,对陈念文不是难事。
这边由她盯着,梁天不必再跟着林焓身后跑,王国凯那边又有孙昕在吸引注意力,他终于有空来整理拿到的户籍档案了。
王雄富虽然家大业大,但家庭成员却不复杂。
他父母均已不在世,和他平辈的唯有一位小五岁的胞妹,随丈夫定居在首都多年。
剩下的便是他与发妻生的几位子女,除了还在念书的小儿子,其他都已成年,并且都在家中产业担任要职。
王国凯这边更简单明了,他只有一个孩子,早早就送到国外。
因孩子岁小,他妻子因此常年来去海外伴读。
乍看,两人之间没有一丁点关系,但仔细对比后梁天发现,王雄富父母原始的户籍地址和王国凯父母的一致。这表示他们两家最早是生活在一处,后面王雄富发迹了,带着父母搬离了原籍地址。
在上世纪,亲属们住在一个区域很正常,更有甚者整个村庄都是一个姓,同宗同源。
光看档案,王雄富和王国凯没有标明互为亲属,但他们父母的地址还是证明了两人关系匪浅。
否则王雄富的小儿子不会一回国,就联系王国凯。
不久后,陈念文那边也传来消息,王雄富在得知小儿子回国后,立马派人来到安泰苑将其接走。
这举动让梁天觉得奇怪。
他不由问陈念文:“王雄富的家产是庞大,但安泰苑的那栋房子造价不菲,为何要任由它空闲在那,不让居住?”
“说来也奇怪呢。我查了一下,王雄富的别墅是他早年发迹时买下的,当时一家人还住在里面,但后面他生意越做越大,又买地另盖了一栋房子。全家人搬走后就再没回来过,这栋房子就闲置至今。在这几日,那三栋房子里一个人影都没出现过。”
谈起这种奇怪现象,陈念文也很不解。
安泰苑的房价昂贵,再有钱也不会任何由它空闲,是住是投资,亦或是当休假地点,总有它的用处。但那三栋房子的存在,显然不是为了这些。
说话间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梁警官,还有件更奇怪的事呢,那三栋房子明明没有人居住,这几日周围却停了好几辆搬家公司的货车,这些车都在清晨或者夜幕时分来,像在刻意避开人群。”
这确实是个令人在意的事情,梁天思索一下后,反问道:“这几日里林焓有没有来过?”
“来过,但来得时间不固定,停留最多半小时吧。”
对比他之前停留的时间,算来去匆匆了。
梁天的手又不自觉敲击起桌面,他思考问题时的小动作一直没改变。
安泰苑内来往的货车与林焓每日必到的举动,在他脑中闪现。
深思一阵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人在往那三栋房子里搬运物品,而林焓是来清点数量,以保证物品安全送达。但他没有把结论告诉陈念文,目前一切都是推测。
梁天自被停职后,除去必要的外出,他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研究案卷上。
尤其最近追查王雄富这条线,他日夜不眠,只有累极了才趴一会,陈念文与他说话都能感觉到他深深的疲倦。
“嗯,就是……我……”
两个人聊完正事,本该结束通话,陈念文却在电话中欲言又止。
梁天看她踌躇半天像有话要说,直言道:“你是有什么想法吗?直说无妨。”
她这才开口道:“梁警官,有件事可能是我多虑了,总觉得有个人你们需要注意下。这次来接走王雄富小儿子的人,是王雄富的秘书,以前陪我丈夫参加酒会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王雄富对他很信任,我是在看到了他面孔后,才记起他是谁。这是我个人想法,就怕说出来干扰到梁警官你查案。”
“不会,有时候反而需要些的新观点来开拓思路。”梁天坦言道。
查案很忌讳独断专行,尤其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多个思路就多个方向。何况陈念文提到的这个人,与王雄富也密切相关,说不定还是个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