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书裕在舒淦的引领下来到一处客房,这屋中布置自是比不得丞相府偏院来的文雅,但也算整洁利落。屋门前一直等候的侍从恭敬地取走了谷书裕手上的药包。不多时,那侍从便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药返了回来。
“喝吧,喝下去即刻毙命。”舒淦指了指冒着热气的汤药,没好气地说道。
谷书裕自知这舒淦是在故意吓唬自己,便接过汤药后一饮而尽,嘴中还不忘调侃道:“那谷某便先行一步等候大人了。”
舒淦没好气地白了谷书裕一眼,随即径自品起茶来,不再言语。谷书裕本也想一起再闲谈一番,然而忽觉腹中绞痛,只得告辞出恭去了。经过一番宛如鞭炮齐鸣般的动静,谷书裕终于拖着有些发软的双腿回到屋中。
舒淦见他这般窘态,心情终于有了一丝好转,随即言道:“跟你说,那查婆婆解毒有个规矩,便是必须一副药下去,毒性全消。但凡是需要多次用药的,那婆婆便是眼睁睁看你毒发身亡,也绝不会出手相救。但同时你也懂得,想一次除净毒性,那这解毒之药的药性也必然猛烈得紧。所以之前因为解毒反而暴毙的却也屡见不鲜。好在你年轻,身子骨也硬朗,这一泡腌臜之物出去,自然也就没有大碍了。”
此时谷书裕宛如虚脱了一般,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家伙,如此解毒法,还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救人,还是加速毒性发作了。实不相瞒,刚才我一度以为这药真的是来取我性命的。”
“哼,活该。”舒淦颇有些得意地说道,“也正好让你长长记性,省得你骄纵轻狂,目中无人。”
“唉...真冤枉死我了...”谷书裕本还想斗几句嘴,但刚才实在消耗体力多大,此时也只能不再多言。
舒淦见他彻底没了之前那副深藏不露的模样,心中顿时痛快了许多,随即问道:“既然你已经来到将军府了,下一步又要如何打算?”
“待我稍作回复,我便去丞相府要人。”
“就这么直接上门?”
“对,就这么直接登门。”
舒淦听罢长叹一声,言道:“我看你这与主动寻思并无区别啊,可惜了我那一副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