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心俱疲的谷书裕一头又栽倒在了一旁的草垛中。他仰头望着血红色的天空，竟才发现这天上布满了细小的星星。只不过在如此的颜色映衬下，确是不大容易被发现。

谷书裕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一时间不由得看得有些入迷。这时龙衍那苍老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谷书裕耳旁：“如何？若是放弃的话，自己过来这里。这铁架已经做好，你只需自行站好即可，剩下的我来动手。”

这声音听起来倒是颇为和蔼可亲，然而当中所言确是令人毛骨悚然。谷书裕连忙起身摆手道：“不不，晚辈还是在思考中，并没有放弃。”

“哼，光是思考又有何用？你若是能用思维便将那水缸托起的话，我怕是还得跪拜于你了。莫要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便凡事都想投机取巧。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无论什么阴谋阳谋，不过都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谷书裕听出来这龙衍话中有话，但一时间又难以完全消化，索性噗通一声跪拜于地上，大声哀求道：“晚辈愚钝，还请大能明示！”

“呵呵呵，你倒也算是识时务。这样吧， 我再给你一条忠告。”说着龙衍第一次将头转过来盯着谷书裕道，“因果相辅相成。”

谷书裕虽不能明白这六个字其中含义，但终是得到了龙衍的指点，心中大喜，连忙磕头谢恩。随后他将头微微抬起，偷瞄龙衍面容。令谷书裕大为震惊的是，这龙衍的眼睛根本不似常人，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洞，其中竟有金黄色的齿轮在相互紧扣，不停转动着。

这般眼睛，让人看上眼一眼便有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神奇力量。谷书裕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呆愣当场。

待谷书裕再回过神来时，眼前的龙衍早已不见。他连忙起身，于四周寻找，确是里里外外都见不到龙衍的身影。谷书裕连忙再次尝试与婴儿恶灵沟通，结果同上次一样，无论他如何召唤，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

“因果相辅相成？”谷书裕静下心来细细琢磨之前龙衍的指点。思索半天，却是难以抓住其中要害。谷书裕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再次暗自思虑道：种因得果，这并不是什么深奥的大道，反而可以说是最为浅显的准则。若是我种下一颗梨树，那么待收获之时，树上必定结出梨来。这么浅显的道理，又与这奇怪的世界有何关联？难道龙衍想说是因为我大限已至，所以才会来到此处被他当作牙祭吗？不不，绝不会是这样。那龙衍虽然言语骇人，但我观他不紧不慢的动作，一定不仅仅是想将我烤了来吃那么简单。但是若有其他隐情的话，为何他又不直说呢？难道是这世间还有超越他的力量在阻止他将实情告知？可是如此的话，那么目的又是什么呢？为了我，弄出如此动静，显然是极为不合理的。

胡思乱想的谷书裕始终理不出头绪来，然而突然闪现的一道灵光，此时竟是出现在了脑海中。谷书裕猛然想起，自己不久前也曾有过类似的眼睛，这是他无时间看见自己脸时看到的。突然间又有些记忆碎片浮现在了谷书裕脑海中，他连忙抓住这一闪而过的灵光，细细思考着：我脑中出现了我看到自己面容的记忆，这也是并不合理的。究竟何人才能在不借助镜子、湖水的情况下见到自己的容貌？灵魂出窍之时！对！当时我便是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随后我便前往那虚空之中了。若是我也能有龙衍相同的眼睛的话，那么至少说明我来到这里应该并非偶然。因果...因果...我若能够参透这两次的本质，那么至少应该能够保住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