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盘算一边迷迷糊糊睡着了,在睡着的前一秒还在想着,要是有能力,还是好好照顾沈淮安吧,一是报答沈二对原主的救命之恩,二是柳乐从小就是孤儿,一直在孤儿院长大,能够真切感受到没亲人庇护的孩子会有多么艰难。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柳乐着急忙慌的起来往厨房走,得做饭了,村子里的人一般都会在天还没黑透时就吃晚饭,天一黑就准备上床睡觉。
现如今已是九月份,最繁忙的秋收已经结束,田地里的事不多,为了少点灯,一黑就会紧闭房门。
到厨房时,沈淮安已经在生火准备做晚饭,柳乐见沈淮安如此懂事,更加心疼了。
“我来做饭,你过去洗洗手,实在没事干,就看看书吧。”柳乐将沈淮安拉到水缸边,让他打水洗手。
他可记得沈淮安从六岁开始就在隔壁村一个老秀才家里读书,原本准备明年二月参加院试,但因着沈二的缘故估计明年不能考了。
沈淮安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他隐隐感觉柳乐好像同之前不一样了,以前从不会多说话,除开做饭一般都是待在房间,胆子小,不愿见陌生人,但下午从房间出来,仿佛变了个人……
柳乐手脚麻利的生火做饭,看了眼米缸只剩下半缸的大米,还得省着点吃,从另一边的大缸里舀了一碗玉米面加小半碗的大米,煮玉米稀饭吧,就着馒头一起吃。
“小安子,你想好藏哪儿了吗?”柳乐见锅里的水开了,非常专心的拿着筷子一边搅一边往锅里加玉米面。
沈淮安从房间里拿了本书出来,坐在桌子边默默翻着,听到柳乐问他,诚实的回答:“没有。”
柳乐将手里的活忙完后,坐到沈淮安的对面,“我有个法子,但先说好,你不准生气,我只是提议。”
沈淮安见柳乐面色严肃,想着柳乐之前胆小了些,但人还是好的,现在胆子变大了,人应当也还是不错。
“嗯。”
“我们将银子埋到你爹的坟地里,他们一定想不到,反正之后我们就咬死张翠花拿了钱。”
柳乐接着说道:“正好昨晚张翠花和沈大确实来过。”
沈淮安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可以。”
柳乐奖励性的拍了拍沈淮安的头,夸赞道:“咱们小安子就是大度!”
吃完晚饭,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柳乐在他和沈淮安的房间点好灯,由沈淮安带路从后门出去往埋葬沈二的坟地走。
值得庆幸的是沈二当初建房时,为了清净,将房子建在了村尾,不用穿过整个村子,不然他俩还没到就得被人逮住。
以柳乐摔了一跤的代价,俩人顺利到达坟地,沈淮安蹲着埋银子,柳乐站在沈二坟前,深深鞠了一躬,“沈大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只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只能埋在这儿,希望你在天有灵保佑小安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长大。”
沈淮安刨坑的动作刹那间愣住,顿了几秒后,才若无其事的继续刨坑。
两人埋好东西,没多做停留,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家。
柳乐进了屋子,掀开裤腿,“啧,柳乐乐同学,你真是出息了,走路还没一个小屁孩走的稳。”
左腿的小腿处被磕破了皮,还泛着丝丝血迹,“咚咚咚”门响了。
柳乐应着:“等等啊,马上。”
将裤腿放下来,用一只腿蹦跶着往门口去,打开门没看见沈淮安,只见门口放了个小瓶子,估计是擦伤口的。
“小屁孩,还挺会关心人。”柳乐拿着药进了屋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抖了些到伤口处,翻了两个身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