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渊已经开始坐下来写信了,如此大事,只是石县尉和黄家主的话不足以让李将军信服。看来这次的旱情,草原受到的影响很大,就是不知道李将军有没有防备。
沈县丞忽然有些无措了,他是一名暗探,从来没考虑过暴露之后,自己该怎么办。
大梁皇室暗探都是皇上在战乱的时候,以及建朝初期收养的孤儿培养的。他们被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甲字辈和乙字辈的都在京城的各大公侯和忠臣府邸。
丙字辈和丁字辈多在各州的州城,当然最差的也不过就是州城了。他能被安排到了渠县,完全是因为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传信,要上次多关注一下渠县动态。
开始调来渠县,沈县丞是很无奈的。上级命令不可违抗,当然他孑然一身也没啥牵挂,但是他不想做第一个到县衙监守的暗探。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渠县县衙工作更简单,而且肖大人的确是个很好的上司。这两年多以来,他过得很轻松,很多时候他甚至都忘记自己是一名暗探了。
他本身就是西北人,被收养后也一直在西北的训练场地受训。战乱时执行暗杀等任务包括建朝后的监视任务,也一直在西北范围呢。
西北自来与多个草原部族相近,他也曾乔装成商人,去过多个草原部落。所以他认识那个玉佩印章,那是耶律部落王族统一佩戴的玉佩印章。
他们这些暗探每年都有人牺牲,但是他好像是第一个被揭穿身份的。听说京城里藏在重臣府邸的有位暗探被发现了,但是主人家一直假装不知道,所以现在还留在府里监视。
京城的那位暗探自己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也上报给上司了。但是,上次觉得既然主人家没挑明继续监视呗。反正都知根知底,更信任了不是。
沈县丞觉得自己就会很尴尬,不仅仅是第一个被派来县城的暗探,还是第一个被揭穿身份的暗探。不知道上司那边会有什么惩罚给到自己。
其实他觉得如果肖大人和石县尉不介意的话,他也想继续在渠县做个县丞。虽然他是个暗探,但县丞的工作,他干得也很顺手的。
沈县丞这边还在胡思乱想,谢博渊那边已经写完了信。打开了随身佩戴的荷包,取出了自己的印章,盖了上去。
因为隔得有些远,石县尉并没看清楚原师爷盖并非原博而是谢博渊。谢博渊喊来值班的衙役,命他尽快送信到黄家,一定要交到石县尉手里。
交代好一切,谢博渊才如释重负地回到了办公室。就看到了沈县丞一副侍卫的站姿,站在屋里。
“你自己想个理由给肖大人解释吧,只要不是太过离谱的理由,他应该都会信。石县尉是个聪明的,知道哪些事不该问,你不用管他。”
谢博渊不想管暗探的事,要不是情况紧急,他也不会揭穿沈县丞的身份。明知道自己在渠县,居然只派了一个丁字辈的暗探来,调动不了一个人手。
谢博渊都不知道该说川州没有好暗探,还是该说上面的人这么不重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