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还想再劝,虞曦颜已经不耐烦跟她说话,朝她挥挥手,“你下去吧,叫玉秋进来。”
桃红有些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把玉秋弄下去,怎么能看着她又起复,可是看着虞曦颜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只得退下去唤了玉秋进来。
“王妃,你唤奴婢啊?”玉秋行了个礼。
虞曦颜看着她还似从前瑟缩的样子,又想起桃红在外面跋扈的样子,有些心疼她,于是上前扶起了玉秋,“玉秋啊,我要是从前听你的,没跟二妹妹离了心,如今会不会好过些?”
玉秋讷讷地说:“小姐有自己的打算,总是不会错的。”
她走到书柜旁,拿起一个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块牌子,将那腰牌系到玉秋腰上。
“这是?”玉秋仔细看着腰间的牌子,待她看清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小姐,玉秋愚笨担不起管事姑姑的重任。”
虞曦颜扶起她,“你心向着我,就当得起。”说着她又叹了口气,“只是如今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带你过上好日子。”
玉秋见她消极的样子担心不已,“小姐,会好起来的。”这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虞曦颜,“二小姐走之前让小铃铛送来给我的,说要是你遇到难事就给你这个。”
虞曦颜将信拆开,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只有一行字,“若是不能改变,何不抽身?”
看着这行字,她的手不禁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前几日孟嬷嬷请平安脉时,查出她有了喜脉,因着之前府里的事,她怕祁柔然算计她,就没让孟嬷嬷声张,这事只她们两人知晓,如今她也要为自己的孩子打算了。
只是二妹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虞曦颜在房里来回踱步,想想往日虞初稚的处事风格,她似乎每次都能躲过算计,到底是为什么呢?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儿时的事,那时妹妹还小,哥哥又淘气,爹爹从西边回京述职时,在家里总爱把她抱在膝头给她将打仗的故事,教她习兵书。她那时小,对这些刺激的事务非常感兴趣,每次都昂着小脑袋认认真真地听父亲讲。每当她发表意见时,父亲还宠溺而骄傲地摸着她的头说,我家颜儿就是聪明,若为男子定强过你哥哥那个皮猴儿。
当日父亲说,敌强我弱,扭转局势就要如何来着,她使劲想着,想起来了,避其锋芒,伺机而动,一击即中。
她又看了看虞初稚留给她的信,她的好妹妹到底还是向着她的,她笑了,取出一块牌子,又写了份折子递给玉秋,“把这个给孟嬷嬷,让她马上去将这个递进宫里。”
秋日西斜,孟嬷嬷从宫里回来,将牌子和折子递给她。她打开折子看到朱砂批的准字,勾起唇角笑了。皇帝准了她进宫给皇后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