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稚听了心想,无非就是去年的结银,有必要这么跑嘛?她一个收银子的都不积极,给银子的着什么急?
一见到甄丰鸣,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她才察觉自己想简单了。
“怎么了?”虞初稚问道。
“郝家那边过完年后,不知道是怎么了,所有店铺都比我们低三成,我们没法做了,过完年开了铺子,除了成衣铺生意照常,其余的都惨淡得很。”
虞初稚问道:“往年也如此吗?”
甄丰鸣叹了口气说:“往年他们家也是过完年,就会降低价格,但是最多比我们低个一成半成的,我们也跟着降,反正少赚一点问题不大。可是这一次降太多了,我们跟着他得赔本。”
虞初稚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听你这意思,他这个低价也不是长期的?”
甄丰鸣点点头,“一般到三四月以后就会慢慢地涨回来,我们也就跟着涨回来了。”
虞初稚敲着桌面,看着甄丰鸣问道:“你觉得以他铺子的流水,十六万两银子要多久能周转一轮?”
甄丰鸣想了想,又拿出腰间挂着的白玉金算盘拨弄了几下,“两个月吧,他前几天用低于市场价一成的价格,来我家这边买了大量的粮食,还有各种种子和各种油,大概有五万两,差不多把我的存货都买完了,要不是他现在低于三成卖,把人都吸引到了他那边,我这里都要卖空了。如今就等开了春,其他州县的秋粮能运过来。”
虞初稚有些赞赏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做得对,不管他要什么价格买咱们的东西,买多少,咱们都卖给他,但是咱们自己的铺子都去外面进货,不管他卖什么价,都不要去他那里买回,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而且咱们也没亏不是吗?东西都卖给他了,至于人气和口碑,等他忙过这两个月,价格上浮,我们再搞点活动不就吸引回来了。”
甄丰鸣不解,“什么是活动?”
虞初稚细细跟他解释道:“咱们不降价,但是比如在你店里买一石米送点添头,在茶楼喝茶也好,买茶也好,送些点心,就说新出的,给顾客尝味儿,买布就送布头、香包、锦囊、鞋面子什么的,至于醉仙楼那边,到时候我再去教大师傅几道新菜式,用饭超过五两银子可以免费尝新菜,诸如此类的,现在你们有两个月的时间,去想新奇能吸引人的添头,到时候生意不还是会回到咱们这边?那时急的就是他了。”
甄丰鸣听了一拱手,“老朽受教了。”
虞初稚摆摆手,“哪里,甄会长不过关心则乱了,我相信你们原本也做好了应对,只是如今有我这个挂名的堂主在,做事有些掣肘罢了。其实你们不用担心这么多,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不背叛林爷,你们放手去做,我这边如今只有一件事。”
甄丰鸣忙表忠心,“堂主吩咐下来的事,我们定会好好办好。”
虞初稚端起茶喝了一口:“这两个月不要让郝富贵太好过,让他忙起来。”
甄丰鸣点头应下:“堂主放心,就看好了。”
虞初稚满意地点点头。
甄丰鸣又从怀里掏出几本账本,呈到虞初稚面前:“这是林爷给堂主的结银账本。”
虞初稚收下,示意他可以走了,甄丰鸣才躬着身退到门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