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城中的排水他是了解过的,感觉很是够用,所以也就没有多加完善,看来还是疏忽了。
到了县衙门口倒是没有积水,想来也是这城南高北低,东高西低,县衙在东面,有权有势的都住这周围,商市在南面,店家一般也就在附近安家,所以有钱的都在南边住,所以真正遭殃的只有平民和苦力。
柳云墨没有跟着虞初稚回后院,而是回到县衙让典史找来地下排水渠分布图,他照着画了一份,又看了半天,思索了一会,拿起笔将图纸修修改一番,吩咐纯钧去后院找来方嗣和姜天昊,又让承影把施隽、赵善诚、孙道振几人找来,把新画好的图纸给他们看,大家一起讨论如何在现有基础上稍作修改,就能解决眼下及之后的问题。
几人定了计划就各自忙去了。
柳云墨三人回了后院,各自回房冲了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才去了柳云墨院子里的花厅。
虞初稚早已命人摆好了饭菜等着几人。一同用了饭,沐湘泡了壶大红袍给几人斟上。
虞初稚喝着茶,瞄着桌上的几人,听他们讨论城中排水渠的事情,等他们说累了各自端着茶盏喝茶,她才放下茶杯说了句:“今年灾情咱们不算很严重,但是其他县里呢?要是有逃难的灾民来了,这城门是让进还是不让进?”
几人思索了一番,虞初稚看方嗣和柳云墨的表情,知道二人心中有了计较,于是三人一同望向姜天昊,他多想了想,然后坚定地说:“不能放进来。”
接着他又说道:“灾民既然逃难到此处,就算有钱财傍身也花得差不多了,进了城若是偷窃还算好,只是损些银钱,若是强抢,那可是要害人命了,此为其一;再者,一般大灾过后就是瘟疫,若是此时前来之人已然身携瘟疫,入了城与城中之人混居,待到瘟疫爆发,这一城的人都要填了命,此为其二。由此,这灾民是万万入不得城。”说完,他又想了想说,“但是他们到了城下,进不了城,看到咱们县城如此安稳,若是暴乱冲城,咱们还抵挡得住;若是跑去村里,祸害乡民也是一大患。只是要如何处理,还请少师指教。”说罢他对着柳云墨一拱手。
柳云墨笑了笑说:“夫人之前既然问了,自然心中已有计较,我就不动心思了,今日回去盘算了一下午,心力枯竭,还请夫人怜惜。”
虞初稚白了他一眼,“大家都在呢,收起你这弱不胜衣的样子。”
方嗣和姜天昊也朝虞初稚一拱手:“还请姐姐/弟妹指教。”
吓得虞初稚慌忙摆手:“指教不敢,只是从前从别处看来的一些法子,也不知当用不当用。”
柳云墨一听就知道她定是在哪本闲书上看到过,眉毛一挑:“你说。”
等到虞初稚喝了口茶正要开口,柳云墨又抢先说道:“娘子稍等,小铃铛去拿纸笔来。”
虞初稚只好又端起茶杯来喝茶,小铃铛快步跑回房取了纸笔,柳云墨将纸叠成一本书大小,又看了看手中的笔。好吧,他亲亲娘子做的铅笔,这个好,不用蘸墨。
方嗣在京城看虞初稚用过这笔,姜天昊也见过两人,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个叫铅笔的玩意,还讨要了几只,确实好用,如今见小铃铛拿来也就不再好奇了,见柳云墨准备好了,三人齐刷刷地看着虞初稚一副乖宝宝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