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墨停了手中帮媳妇默书的笔,踱着步走到榻沿边坐下,“大约是四皇子姜天权不知道从哪里知晓了蜀王谋逆,想当黄雀,抄后路,但是没想到,他的父皇在那个位置做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是一只只会鸣叫的蝉?最后自己成了捕雀人手中网里的雀。”
虞初稚赞同地点点头,将邸报折好塞回给柳云墨,“小安看过了?”
“看过了,他什么也没说。”
“看来他的哥哥们没给过他多少爱啊。”虞初稚大大咬下一口苹果,含混着说。
“不过你说要是我爹支持姜天枢,他这一战是不是就能成?”虞初稚又得意地咬了一口苹果。
“如果父亲支持姜天枢,那么他不费一兵一卒就能上位。”
听到柳云墨的回答,虞初稚忘了咀嚼,她哧溜一下坐正身体,渴求知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柳云墨。
他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皇上和父亲的关系是,皇上立谁父亲就支持谁,父亲支持谁皇上就立谁。”
虞初稚啪的打在柳云墨后脑勺上,“你隔这卡bug呢!”
柳云墨揉着头哀怨地看着虞初稚,让她自己慢慢消化这句话。
虞初稚一遍用牙刨着苹果,一边思索,“这么说,是两人同时没看上姜天枢呗。”
柳云墨赞同地点点头,“父亲说蜀王,耳根子软,心性不定,好大喜功,为人倨傲,不是明君。父亲的意见多半就是皇上的意见。”
虞初稚呵呵笑了一下,透过窗子看向隔壁院子,“皇上这是年轻的时候忙着搞事业,回过头来,发现前面九个号不是养废了就是被封号了,现在开始总结经验认真练小号了呗。”
柳云墨笑了,“也不尽然,十皇子是几个皇子中天资最聪颖的,他早慧,小小年纪就会不懂声色地藏拙,还能在最恰当的时机,让他的父皇发现他不是个真愚笨的,这份心性怎么说呢,用皇上的话说甚肖老师。”
“又是个白切黑。”虞初稚撇了撇嘴。
不过她心里还是很认可姜天昊这一个皇子,不管是修筑水库时,跟前跟后上手帮忙,还是如今安顿灾民,帮忙施粥,跟着巡视安顿点,从来不叫苦叫累,观察仔细,不懂的地方就细细地问,暗暗地记下来,跟着柳云墨他们处理郝富贵的事,也是先主动给出自己的想法,再认真地听柳云墨和方嗣的意见,还有帮着处理衙门公务如今也是得心应手,怎么看来都会是个不错的皇帝。
姜天昊是和宫里的那几位躺在蜜罐里长大的皇子不太相同,这是他外公安老太傅的教育理念下教出来的孩子,没有沾染纨绔的恶习。难怪老太傅都告老还乡了,姜胤宸还老想请他出山,这是自己教不好就让教得好的人来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