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水面上传来的阵阵孩童欢笑的声音,虞初稚和苏涟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改天我们去看看曦颜吧。”苏涟漪说。
虞初稚这才想起她们两人从前是最好的手帕交:“好的,等将五妹妹的事处理完我们就去。”
“嗯,稚儿,你说咱们女人这一辈子怎么就这么难?”
听到她的感慨,虞初稚有些不解:“苏姐姐因何这么说?”
苏涟漪轻叹了一声:“从前,曦颜是这京城最夺目的女子,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的名头,年年都落在她头上,多少贵女上赶着跟她交往,每次诗会她必是魁首,那些所谓的才子们都不敌她。只因嫁错了人,如今这京中的妇人们都离她远远的,也就只有我还能时不时上门陪她聊会天。”
知道她还有话要说,虞初稚没有断然打断她,只是撑着头看着她。
“你说男儿读了书学了武可以一展抱负,而我们女人不管学得多好,最后都要被困在这后院中,有时我们聊起你,聊起嫣然,都羡慕得很。”
“羡慕我们什么?”
苏涟漪嗔了她一眼:“羡慕你们虽然嫁了人,还是能施展自己的才华,你能协助柳大人修水利,也能以一己之力平了御族叛乱。而嫣然如今在军中已经是人人仰慕的女神医,听说她救了好多咱们沧澜的将士,在军中声望比肩大哥,又在釜城开了女医馆救助了很多女子。你看你们不管如何还是恣意的!我们呢,却被困在这方寸之间。”说完她又苦笑一下,“说起来我们这算不算强说愁?想到那些民间的女子大多过得还不如我们,在家时一人辛劳照顾全家,大了为了哥哥弟弟的读书钱、娶亲钱,被父母换了彩礼,嫁了人不是被婆婆磋磨,就是被丈夫打骂,一辈子都是为了别人而活。”
这是要觉醒了?虞初稚在心中感慨,嘴里却说:“说不定有一天女子读了书也能上朝为官,学了武也能立刀阵前,穷苦人家的女子也能学了手艺,养活自己摆脱泥沼。”
“你说的这样的日子真的会有吗?”苏涟漪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会有的,只是需要有人率先站出来改变,女子从来只在绝对体力值上低于男子,只是男子不敢承认罢了,一旦他们承认还如何能安享女子血肉?”
听虞初稚这么说,苏涟漪激动地抓住她的双手:“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我就知道你主意最多。”
虞初稚抽出被握疼的手:“苏姐姐,别太心急,变革这个东西不能一蹴而就,太快,动静太大,会被一棒子打死,你容我先想想,过几日我们去大姐姐府里再细细商量。”
“嗯嗯。”苏涟漪激动得直点头,目光灼灼地看得虞初稚头皮发麻。
看来又有事要忙了,她暗暗扶额。
“主子。”云月裳的声音自亭子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