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燕述白被一阵信鸽翅膀扑哧飞动的声音,惊醒了。
他猛地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只信鸽正好飞了过来。
燕述白快速将信鸽腿上的信纸打开,宋九兮的信,没写多少字,可燕述白却越看脸色越沉。
直到他看到最后一句——夫君勿念。
燕述白将这四个字,在唇舌上吞吐了一遍,才嚼到细细的绵绵情意。
燕述白忍不住摩挲这四个字,可眼神又暼到上面,宋九兮交代的事情上去了。
清宁县城被士兵封锁,里面七万人被困。
江南府的官员几乎全都要太子的人,告诫他行事一定要小心。
他猛地咬牙,这才意识到宋九兮如此切切写下这四字是什么意思了。
淡化前面两件事的严重性,又在最后一句殷殷切切的话语来迷惑他,就是为了让他不计较,宋九兮进清宁县城的事。
燕述白咬牙切齿,几乎想将人抓过来,狠狠欺负一顿。
如今相隔甚远,宋九兮怕是早已进了清宁县城。
燕述白根本睡不着了,他招来段昶快速吩咐:“我让你们盯的江南府上下所有官员动作,可有盯到什么东西?”
段昶摇头:“我们所有人都放出去盯人了,但目前没有任何异样,他们的行为举止都很正常。甚至在主子审完钱得望后,他们也没有任何动作。”
燕述白眉头一皱,“孙知府呢?”
“他最近也没有异常动作,一直就是官府和家里两头跑,中间只出去跟同僚喝过一次酒。我们的人也盯着,全程没说过特别的话。”
燕述白越听脸色越沉:“江南府上下除了一个钱得望,竟然干净到诡异了。”
段昶道:“主子,不过你让我们查的,蒋乘潼的侧夫人,就是那位盛家的女子。她不是病了么,所有进府给她看病的大夫最后都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个不见法?”
“我们的人盯过那些进府的大夫,发现他们都是带着帏帽进府的,出来也是。但我们发现出来的人,根本不是进府的那个大夫,中间换人了。我们溜进府里偷偷查找,却没找到。”
燕述白沉思了会儿,问:“这位侧夫人的病怎么样?”
“据府里下人偷偷议论,这位侧夫人似乎是得了天花,府里人都不敢靠近她的院子。”
“天花?”燕述白拧起眉,薄唇抿成一道冰冷的弧度。“我记得天花是能传染人的,她得天花多久了?”
“大概半个多月了,据府里的下人说,侧夫人浑身的皮肤都烂了,似乎是非常恐怖,应该是好不了了。”
燕述白眉头皱得厉害,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什么了。
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